“我師兄的屍體在哪兒?”
即使知道這已經是十年前的大戰,李蓮花在夢到的時候,依然殺氣翻騰。
他這一生,從未失敗得如此之慘過。
衆叛親離、身中劇毒、唯一稱得上對手的人設計殺害師兄逼他撕毀和平盟約。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顯得那麼可笑。
李蓮花在夢裡殺氣翻騰,那麼受他感應的阿秀則在他身邊劍氣沸騰。
一邊一邊的召喚,可阿秀卻無法進入李蓮花的識海。
阿秀此刻隻感覺想要掙脫束縛,他體内真身意識不停顫動。
可身軀是天道所贈,若是完全蘇醒的阿秀尚有可能掙脫。
可此時的他,絕無可能。
更不要說他還省中劇毒了。
他和李蓮花誰先醒都不好說。
在房間内看顧李蓮花和阿秀的方多病看着阿秀的模樣啧啧驚奇。
“沒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體質。”
順着方多病的眼神望去。
阿秀劍光圍繞之處中心,赫然凝聚着一把劍。
雖然隻是光暈,可誰都不能忽視這把劍的威力與鋒芒。
“要不是我知道阿秀是人,我都懷疑他體内蘊藏着一把劍了。”
就在這時,李蓮花夢境已經快進到和笛飛聲雙雙落海。
入海的窒息一下就讓李蓮花睜開雙眼,隻是可能還沒有回過神。
在李蓮花睜眼的同時,一聲‘笛飛聲’脫口而出。
“笛飛聲?”
方多病想要靠近卻被劍光攔截,隻能在光暈外看着李蓮花。
“你認識笛飛聲?”
李蓮花聞言警覺看向方多病方向,連劍芒都鋒利了幾分。
發現是方多病後,李蓮花收斂起殺意,阿秀在李蓮花柔和下來後也漸漸散去劍光。
方多病在劍光散去後,趕緊去床邊扶李蓮花。
“李蓮花,你認識笛飛聲?”
李蓮花毫不猶豫,“不認識。”
“隻是昏迷前,聽見有人再喊。”
方多病聞言信以為真,不在執着,“你啊,還真是此次撞大運。”
“你這去一趟後山就撞到了鼎鼎大名的魔教大魔頭笛飛聲。”
“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救你一命,你怕是要去見閻王了。”
“唉,誰能想到這大魔頭笛飛聲一直藏身在這偏遠之地啊。”
“話說回來,你去後山幹什麼?”
李蓮花不想方多病扯入發的事,眼珠一轉變想到一個借口:“找狗。”
“那些镖師一來就拔劍,把狐狸精吓跑了,我和阿秀隻好一路追找過去。”
“找了一夜沒找到不說,還在林子裡遇着個巨響,震的阿秀當場暈了過去,我也攤在那裡。”
“之後,你就來了。”方多病聞言點點頭,為李蓮花的不合理做解釋:
“你們呀,還好進去的時候霧氣快散了。”
“那霧氣是藥魔的生死瘴,你沒事,但是阿秀中毒很深,要好好修養一番。”
聞言,李蓮花猛地看向方多病,“中毒?阿秀中毒了?”
方多病點點頭,“是呀。”
“我剛剛給他喂了辟毒丹藥,但是效果不大,看來是要多服用幾次。”
方多病原本還想說些寬慰的話,但被李蓮花一句要休息暫時打發了出去。
“李蓮花,那一會我給你拿晚飯來。”
等到方多病出去後,李蓮花趕緊給阿秀檢查。
“還真的中毒了。”
李蓮花看着阿秀嘴唇青烏的樣子,心裡莫名的抽動一下。
接着又給阿秀探了脈息,還好内府沒有受創。
李蓮花想了想,将阿秀扶坐到自己身前,運起揚州慢緩緩将生死瘴的毒素逼到阿秀左手手腕。
半晌終于将毒素困在了手腕處。
可擡起阿秀手腕,曆練才發現竟然沒有趁手的工具。
看着遠在房間那一頭的瓷茶杯,李蓮花估算了一下自己挪過去的艱難程度,随後放棄。
“算了。”
李蓮花安慰自己一聲,張口朝着阿秀手腕咬了下去。
猛吸完鎖住的毒血包後,李蓮花剛想吐掉,就聽身前之人無比清醒的說了句:“咽下去。”
李蓮花是絕不會想要咽下阿秀的血的,但誰讓阿秀的聲音出現的如此突兀。
吓了李蓮花一跳的同時,還讓李蓮花将一整口毒血嗆了下去。
血入五髒,李蓮花隻感覺一股精純至極的能量,将自己的五髒六腑緩緩包圍,開始修複。
阿秀知道此刻李蓮花定然在内視,幹脆閉上眼進入冥想,将自己的神識融入進去。
“李蓮花,我感應到你身受重傷有中劇毒的,但是萬萬沒想到,你内府居然已經破敗到這副樣子了。”
李蓮花聽着仿佛從四面而來的聲音,異常震驚。
“你在哪裡說話?你能看見我内府?”
阿秀聞言,有些戲谑,“我們是夫夫,我當然可以看見,你也能感應到我的。”
“隻是,你沒試過。”
李蓮花聞言,臉色閃過一絲難看,“兄台還是不要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
阿秀話音沉下來,“我身受重傷,隻能将記憶、靈力、元神全部封印,隻留下最純粹的劍身。”
“我那時候正在消散,是你将我潰散的靈識重新聚集,将我救活過來。”
“但這裡沒有靈力,那時我随時處在死亡的邊緣,是你給了我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