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剛走過來的是新挖的,但往這邊的可就有些時候了。”
石水摸着地道泥土,勘察周圍,得出個‘地道起碼十年’的結論。
江鶴白聽了石水的結論問到:
“所以是有人就着老地道挖了一條通往劍室的路?”
“十年前……”
當其他人在談論思考推理着地道的時候,現場有三個人神色各異。
李蓮花和喬婉娩神情别扭自然是因為這地道是當年李相夷挖來找喬婉娩的。
還有一個人便是阿秀。
感受到地道中屬于李蓮花的氣息,阿秀可以肯定這條地道該是李蓮花挖的。
至于為什麼挖,看着李蓮花和喬婉娩兩人的神情,阿秀能能猜個大概出來。
要不是真切能感受到此刻李蓮花确實沒有心動的感覺。
阿秀少不了還得重傷一番。
聽着江鶴白問衆人已經再次常駐十年,可有人知道這地道。
衆人盡皆搖頭,隻有一人除外。
喬婉娩看着地道愣神,下意識便想将‘這地道是當年李相夷為了來見她挖的’脫口而出。
但反應過來後,喬婉娩便将這句話咽了下去。
肖紫衿意識到喬婉娩的異常,趕緊關心:“怎麼了晚娩?是不是不舒服了?”
喬婉娩搖搖頭,想推開卻到底沒有将肖紫衿推開。
阿秀看過去,發現倆人手上居然已經纏上了紅鸾線。
一時間阿秀竟想回去嘲笑無了和尚。
這哪裡來的苦局?
若是李蓮花真的表明身份,那才是另一場苦局的開始。
不過說到底,這不是李蓮花的錯,隻不過是世間之人逃不開因果而已。
貪嗔癡、愛别離、生老病死、求不得、放不下。
主人如此,世人也如此。
可為何他修劍心通明,已經修道證劍仙,主人卻說他錯了。
他明明,也沒有錯啊。
他隻是覺得,一動不如一靜。
舉步維艱、進退兩難,不如留在原地不動妄念。
純粹,才該是他的本性初心才對。
“李蓮花!”
一聲驚呼,将阿秀喚醒。
就是不知道喚醒阿秀的是這道驚呼,還是呼喚的人。
‘這是,心魔?’
阿秀暫時壓下異樣,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是方多病發現了一具屍體。
李蓮花已經開始上前查驗:
“死了、當胸一劍、兩個時辰左右。”
看完,李蓮花剛想站起,就看到喬婉娩站在他身邊,“阿柔。”
聞言衆人看向喬婉娩。
内鬼這就‘死’出來了?
李蓮花将位置讓給喬婉娩。
“這是我的婢女,阿柔。”
“難怪我從今日晨起就找不到她。”
喬婉娩看着阿柔的屍身,紅了眼睛。
但一旁雲彼丘圈地自封十年,早已執念至深,難以外物所動。
此刻說起話來,也格外冷情:
“她可知道少師存放在密庫劍室之事?”
喬婉娩聞言,輕拭眼角淚珠,“阿柔是我貼身随侍,我與紀院主或各位的信件往來大多由她傳送和寄出。”
十年前,石水便時常與李相夷對劍,或者說單方面挨打。
所以,石水對少師還是有些了解的。
“傷口薄而鋒利,是少師劍留下的。”
說着石水又指着屍體旁的痕迹道:“這處有兩種鞋印。”
“鞋印并不淩亂,兩人并沒有發生争鬥,他們相對而立,阿柔應該是猝不及防被殺害。”
紀漢佛看着腳印,猜道:“該是阿柔與人合謀掉包盜走了少師,卻又在地道中被合謀者殺害。”
阿秀看着鞋印上的氣息與狐狸精叼玩的紙包一樣。
忍不住走到李蓮花身邊,“李蓮花,這人在……”
話還沒說完,便被李蓮花打斷。
他不是不知道阿秀想說什麼,他隻是,不想阿秀太過的暴露在人前。
這對阿秀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看起來,藏在普度寺啊。”
“你怎麼知道?”
看着百川院衆人的懷疑,李蓮花無所謂的笑笑:
“這說來也巧啊,這普度寺的和尚呢,都是穿的自己編的小草鞋,外面可沒有。”
“半個月前呢,普度寺來了個新的廚子,哄的無了老和尚每日平白多吃一碗飯,見天的念‘罪過’。”
方多病聞言一下便抓住了重點:“半個月前?這也太巧了。”
李蓮花點頭,“是啊,這太巧了。”
一邊聽着推理一邊勘察周圍的石水,在一面牆上發現了一條裂縫,招呼道:
“快看,這裡有一條裂縫,似乎能與外界想通。”
說罷,也不等衆人勸阻,甩出腰間玲珑鞭,卷起地上物事兒就朝裂縫砸去。
李蓮花看着從自己頭頂擦過的皮鞭,無奈轉頭。
果然石水就站在自己身後。
李蓮花真的很無奈,這姑娘,十年了都沒有變。
陽光灑下,背光的李蓮花讓石水看不清面容。
看着李蓮花輪廓,以及那熟悉的無奈神情,石水脫口而出一聲:“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