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
“我害怕。”
“我武功出了問題。”
“隻有走火入魔才會顯示的印記,已經出現在我眉心。”
“我見過的入魔一共兩種,于情是紅色,于鬼蜮是黑色。”
“我的是白色的。”
“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說着,阿秀便将那日發現心魔的細節和李蓮花講了一遍。
說到肖紫衿與喬婉娩已經系上紅鸾繩時,阿秀明顯感覺到自己呼吸一窒,内力翻湧難捱。
但除了生理上的疼痛,心理上是幾乎沒有共情的。
封印了情感也是有好處。
至少此刻,他能冷靜的繼續将事情說給李蓮花。
“一動不如一靜。”
“堅守本心。”
李蓮花念着剛剛從阿秀口中聽到的關鍵。
他好像有些明白阿秀糾結和想不通的事了。
歸根結底四個字:
“雙向奔赴。”
“什麼?”
阿秀不解。
“情,親情、友情、愛情、同袍之情,不管什麼情都是需要雙向奔赴的。”
“你主人說到不忘底線和初心是對的。”
“但你卻不能畫地為牢,死守其中。”
“你現在有了情感,自然會有情感上的奔赴。”
“我、方多病、甚至笛飛聲,都有情感奔向你。”
“你當然也可以讓你的情感接納我們,奔向我們。”
“你說你以前沒有情續的感觸,如今一下子多出來情感,你會害怕會無措,都是正常的。”
“這不是你出了問題,而是你變得更好了。”
“那我該怎麼辦?”
李蓮花聽到阿秀的問題微微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該怎麼辦,但我知道你現在該幹什麼。”
聞言阿秀看向李蓮花:“幹什麼?”
李蓮花朝着阿秀潋滟一笑:“睡覺。”
說着,李蓮花便率先鑽進了被子。
徒留阿秀一個人靠坐在那裡,半天沒有動。
阿秀不睡,李蓮花也睡不着。
歎了口氣,李蓮花轉頭看向阿秀。
“我已經兩天一夜沒有睡覺了。”
“再不睡就要變成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
說着李蓮花想起阿秀沉睡時把自己當把劍的事。
便張開手道:
“反正之前你也把自己當把劍,要不我作為你的朋友。”
“勉為其難的在抱你睡一晚?”
李蓮花記得上次阿秀那害羞的模樣,隻當他是絕不會這麼做的。
本意也是激他趕緊睡下。
可李蓮花沒有預料到此刻的阿秀封印了情緒。
更沒有想到阿秀本體就是一把劍。
阿秀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反正李蓮花也說了他們是朋友。
主人說過好朋友是可以兩肋插刀的。
更不要說這點小忙了。
想到這,阿秀便十分自然的鑽進了李蓮花的懷裡。
随後閉上了眼,不到十息就安然的睡着了。
李蓮花見此情景很是無語。
有一種自己砸自己腳的錯覺。
用力推了推阿秀,沒推動。
自己有困得不行。
李蓮花想想暗歎一聲:‘算了,先将就一晚吧。’
兩人睡着後,再一次的循環開啟。
隻是這一次,甘霖也加入了進去,而且大部分都被李蓮花吸收。
用來修補他那受損的身軀。
一夜無話,天光亮起時兩人也睜開了雙眼。
這一次到是不見之前的尴尬了。
阿秀退出李蓮花的懷抱,整理了衣物便開始打坐修習内力。
李蓮花則活動着筋骨。
畢竟就算是被真的劍壓一晚上手也是會麻的。
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
等李蓮花活動完,燒上茶,方多病就到了。
李蓮花一邊斟茶一邊看着跨步進來的方多病:
“來的早不如來得巧。”
說着便多拿了一個杯子出來,倒了一杯遞給方多病。
阿秀聽到李蓮花的招呼聲也停下修習,走到桌邊一起喝茶。
“好茶。”
聞過茶香,方多病很是驚豔。
“李蓮花,你茶道也這麼厲害?”
李蓮花用喝茶壓下嘴角笑意,但阿秀能很清楚的感應到此刻李蓮花很開心。
原來李蓮花還很喜歡被人誇誇啊。
就着茶水咽下嘴角的笑意,李蓮花便開始詢問方多病采蓮莊的線索。
“昨天讓你查的采蓮莊查的怎麼了?”
聞言方多病放下茶杯撇嘴。
昨日跑往百川院的路上,方多病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李蓮花支開了。
在回去問秘密不一定問的到和去百川院查案子中。
方多病很自然的選了查案子。
就是一開始的興奮勁兒,消散不少。
取而代之是郁悶。
“你一天天的憋着那麼多心思不告訴我,讓我幹的事兒到是一件不少。”
說着方多病移開茶壺,将一卷手書放到桌面上:
“這個采蓮莊,還真出現過命案。”
打開手書,除開百川院案宗外便餘四個大字:
‘嫁衣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