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聞言,直接站了起來:“那是棺材本。”
話一出口,李蓮花尴尬幹咳一聲,将藥包指向方多病:“行,你行。”
“現在怎麼趕路,一文都沒了。”
“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趕路?啊!”
方多病看着那不到五十兩的藥包,很是詫異:“你就存了這麼點錢?”
李蓮花為方多病反問的翻了個白眼:“不然呢?”
聞言,方多病竟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看向阿秀,阿秀已不知何時重新捧起案宗,将臉遮起來,仿佛正在認真查線索。
李蓮花見方多病看阿秀,微微皺眉:
“看什麼看?跟我去賺錢。”
阿秀聞言以為事情過去,悄悄從案卷中探出頭。
哪知正好被轉過來的李蓮花看個正着:“别躲,你也一起。”
“我就不信他在蓮花樓翻箱倒櫃的時候,你不知道。”
别說,阿秀還真知道。
甚至那夜在阿秀的神識之下,方多病的動作,阿秀甚至看的十分清楚。
不過阿秀當時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
左不過是李蓮花那半個月對他們太殘暴。
說不給肉,那真是半個月沒有見一點肉腥味上桌。
實在是把方多病饞狠了,才想着到了這裡要去打牙祭。
但阿秀也沒有想到,到了百川院會發生這麼多事。
最後倆人虛弱的方多病都看不過去。
将順手而來的銀錢全用來買了補藥給阿秀和李蓮花。
回到蓮花樓,三人将菜割了裝到菜桶子裡,讓後讓方多病挑起。
三人來到菜市,放下菜桶子不一會面前便圍滿了大姑娘小媳婦,還有不少的大媽。
阿秀稚嫩俊秀,李蓮花氣質絕塵,但這倆人看着就虛弱。
所以局促的方多病小少爺反而成了最受歡迎的那一個。
更不用說,那膽子大一些的大媽更是直接上手摸了一把方多病的胳膊。
結實!
多好的大小夥子啊,一看就還沒有婚配。
李蓮花見狀,知道是個賺錢的好時機。
“各位各位聽我說。”
“今天但凡買了菜的,都能叫這位小哥兒送菜回家。”
大姑娘小媳婦外加大媽們聞言全部沸騰了。
一股腦兒纏上方多病,都說要買菜。
阿秀從袖裡乾坤中掏出兩把當時在昆侖玉城雕的扇子。
遞了一把給李蓮花。
倆人對視一眼,皆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錢是方多病花了,自然是要他賺回來的。
登時一同展開扇子,遮了臉就從圍攏的人堆後溜之大吉。
城外樹林,阿秀和李蓮花一路溜溜達達走過來,正好碰上了笛飛聲。
此時的笛飛聲已經吩咐完無顔小侍衛。
阿秀和李蓮花隻聽到笛飛聲要無顔會金鴛盟查碧茶之毒,以及督促藥魔煉制解藥。
“不得驚動角麗谯的人。”
聽起來,笛飛聲已經開始懷疑角麗谯了。
不知道消失了一夜的笛飛聲查到了些什麼,會讓他如此提防角麗谯。
也更沒有想到,笛飛聲連方多病都着手叫人去查探了。
内力不在,耳力還是在的。
笛飛聲在無顔走後,轉頭看向身後的阿秀和李蓮花:
“我說到做到,一定會讓你再與我一戰。”
“獅魂最後的下落是采蓮莊,我會和你去一趟。”
“找到單孤刀的下落後,你别忘記你的承諾。”
說罷,笛飛聲頭也不回的朝阿秀和李蓮花身後走去。
即使擦肩而過,也沒有再給倆人一個眼神。
此時的面前之人,不再像是一起破案的阿飛,而是金鴛盟的笛飛聲。
李蓮花看着頭也不回的笛飛聲,低低喃了一句:“真是個死腦筋。”
說完便帶着阿秀繼續往蓮花樓走去。
阿秀跟在李蓮花身後,小聲說了句:“你也是。”
李蓮花沒有聽清,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你也是死腦筋。”
李蓮花聞言到是沒有反駁,“也是。”
手中攆着剛剛随手摘得狗尾巴草,将狗尾巴草攆的提溜轉。
“不過我可和他不一樣。”
兩人撿着樹蔭往前走,李蓮花看着輕搖玉扇的阿秀。
突然覺得阿秀身上那套衣服不适合他。
本就是最普通的衣物,已經穿了一兩個月,不少地方都有了磨損。
實在配不上阿秀的臉,以及他那把一看就價值連城的昆侖玉山。
摸了摸腰間荷包。
李蓮花第一次有了想要動用玉珠的心思。
他想給阿秀置辦幾套‘配得上’他的衣物。
不過,眼下還是先等方多病将盤纏賺回來把。
另一邊,笛飛聲剛找了個清淨地方沒多久,甚至連刀都還沒有拔出來。
就和方多病打了個照面。
不禁讓笛飛聲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走背字。
一練刀就總有人打擾。
而且來的人,他一次比一次不想見。
但沒有内力的笛飛聲哪裡是方多病的對手。
幾步便被方多病追上:
“唉?你怎麼在這兒?”
笛飛聲暫時不想理方多病,轉身便想走。
哪知方多病伸手一橫,擋在了他的胸前。
“你站住。”
見笛飛聲站定,方多病揣好錢袋走到笛飛聲面前:
“我知道你并非鐵頭奴,所以我要問你。”
“你接近我們究竟有何目的?”
笛飛聲聞言,冷了臉色看向方多病:
“你覺得你身上有哪一點,值得讓我接近?”
“你!”
笛飛聲的話說的直戳方多病痛腳。
難道他堂堂天機山莊少主,多愁公子方多病,就不值得人接近了?
不對。
方多病将笛飛聲從上至下看過一遍,想到笛飛聲被阿秀打飛的畫面。
得出一個結論:
“你是沖着李蓮花來的。”
笛飛聲見狀冷笑:“不然沖着你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