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伍-惱怒
“啊什麼啊。”
李蓮花轉向方多病,沒有解釋,還反問起來。
“你剛剛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方多病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忘了什麼,抽過李蓮花手中的宣紙道:
“哦!我剛剛發現這紙張有些特殊。”
“回憶起來,這蠟染龜紋宣紙,還有金粉點綴。”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該是瀚月齋的紙。”
“我少時習字之時盛行過一陣,算起來也有十年左右了。”
“這般肯定?”
李蓮花可不覺得一張紙能讓方多病确定這麼些個線索。
但方多病可以肯定,因為:
“這種宣紙水墨浸染并不佳,瀚月齋之後便再沒有出過。”
李蓮花接過方方多病手中的兩幅畫點點頭。
“那看來這兩幅畫确實是獅魂同一時期所作。”
方多病看着李蓮花手中的話有想起件事來。
“應該是在十年前的五六月間。”
“這紙在舞畫坊間似乎還有個雅稱,叫五月金宣。”
笛飛聲看着方多病眼眸間閃着寒光的挑眉:
“想不到,方少爺還是瓦舍舞館的常客,豔福不淺啊。”
聽了笛飛聲的話,方多病的眉毛都差點站起來。
“少血口噴人了你。”
“你以為我跟你似的,整天帶個面具不敢見人啊。”
“本少爺正人君子。”
笛飛聲聞言不以為意,但方多病感覺自己清白被污,非要讨個說法。
眼瞅着倆人要打起來。
阿秀本就心煩,此刻被兩人一吵更是想要打人。
眉間小劍随着阿秀的戾氣暴漲而愈發暗沉。
李蓮花看着手中宣紙思考獅魂是否在十年前六月前就已經失蹤。
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阿秀的變化。
等感覺到劍氣,阿秀已經拿着從袖裡乾坤中取出的扇子朝方多病和笛飛聲的手臂一人來了一下。
“你們,夠了!”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三人皆停下心思朝阿秀看去。
隻見原先眼神清明的阿秀此刻眼神中充斥着黝黑陰郁。
眉心小劍更是從潔白變成了銀灰。
所幸的是,渾身戾氣翻湧的阿秀,好歹還是保持了一些理智的。
用來抽打方多病和笛飛聲的不是劍芒而是玉扇。
不然倆人此刻就不是紅一塊,而是血染一丈紅了。
此刻的阿秀讓對面三人皆不敢輕舉妄動。
生怕惹怒了阿秀,他再次一言不合就動手。
“阿秀。”
李蓮花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希望能換回阿秀神志。
“我沒事。”
阿秀閉了閉眼,意識到自己再次被陰氣影響。
“我第一次心煩加惱怒,過激了。”
再睜眼,壓下陰煞之氣的阿秀,眼神恢複幾分清明。
李蓮花聽到阿秀這一次的情緒并非因自己而起,一時間不知該做何感想。
但試想自己惹阿秀心煩惱怒,又覺得是不可能的事。
情緒矛盾,李蓮花直覺得自己有些許矯情。
便不再想這事。
方多病看着阿秀好一些後,同樣小心的問到:
“你是中毒加深了麼?”
聞言笛飛聲詫異,連手上紅腫都顧不得,朝阿秀盯過去:“中毒?”
聽到笛飛聲的問題,方多病在一旁連連點頭。
“是啊,剛剛客廳的茶水有毒。”
“阿秀就是聞過中毒後,才示意我不要用那茶水點心的。”
“方才阿秀還問我要了些血做藥引。”
笛飛聲聞言總覺得有些問題。
“你的血?做藥引?”
“你又不是藥人,你的血能有什麼用?”
阿秀幹咳一聲,“我要的是童男之血。”
“雖然你們都是童男,但是你體内有東西,血裡陽氣沒有他旺盛。”
“至于李蓮花,他有寒症血裡的樣子自己都不夠用,就更不能給我了。”
“至于我,我中毒了,不能算。”
“算來算去,隻有方多病最合适了。”
其實是阿秀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算童男呢,還是童女。
思緒回轉一瞬間,阿秀看向笛飛聲:“所以。”
“方多病真的沒有是你說的哪些地方的常客,他元陽未失還是……唔!”
方多病臉色潮紅的一把捂住阿秀的嘴,“我潔身自好。”
說罷又覺得自己有些氣弱,幹脆耿起脖子:
“你倆一把年紀,不還跟我一樣?”
此話一出,李蓮花和笛飛聲皆眼神四瞟,連連幹咳。
“那什麼,你剛剛是不是好奇,我們講的是什麼?”
李蓮花一邊收好‘五月金宣’的畫紙,一邊盡量岔開話題。
一聽這話,方多病好受多了。
果然一個人尴尬會惹人調侃,解決尴尬最好的方式就是一起尴尬。
“對啊,你們剛剛說的千影無蹤什麼的是什麼啊?”
“十年前東海一戰,金鴛盟戰敗之後,中原武林四處清剿金鴛盟勢力。”
“這千影無蹤便是當年手腕最鐵血的一個組織。”
“喬姑娘給的情報中,獅魂當時就是被千影無蹤盯上了。”
“但獅魂武功并不高,要是被千影無蹤的人打傷,光修養兩日就走,顯然不可能。”
“所以我們懷疑這其中必有蹊跷。”
方多病聽了李蓮花的話也陷入了思考:
“也就是說,獅魂當時很可能沒有離開,是郭乾在說謊?”
“沒錯,有進步啊方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