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蓮花的誇贊,方多病一時喜上眉梢。
就是有人看方多病這時的‘喜上眉梢’難受得緊,所以也不能怪他打斷了去。
“既然你知道,為何當時不讓我問清楚?”
腦子還沒有轉清楚的方多病聞言看向笛飛聲等待下文,卻發現笛飛聲沒有再說下的意思。
剛想再問,就聽李蓮花接上了話茬。
“哼,有心隐瞞的人,又怎麼會告訴你真相呢?”
隻可惜,方多病還是沒有聽懂。
“等等等等,你們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了。”
“别當着我的面打啞謎行不行。”
看着方多病呆頭呆腦,聽不懂自己話的樣子,笛飛聲更難受了。
放下一句“無知”後,快步就往橋邊新娘們落水處走去。
方多病本就沒有因為瓦舍的事消氣,此刻又見笛飛聲鄙夷自己。
登時跳起來就想打将上去。
好在李蓮花眼疾手快,一把将方多病拉着,拖回身旁。
“阿秀,還在後面呢。”
聞言方多病頓時想起剛才被阿秀用玉扇抽的那一下。
渾身一激靈的同時方多病也冷靜了下來。
回頭看了看持續冒着陰郁之氣的阿秀,方多病慶幸自己沒有動手。
他一點也不想再被阿秀突如其來一頓抽。
但想到李蓮花和笛飛聲之間老是啞謎,心裡總忍不住委屈。
“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阿秀之前沒有情感,所以他對察言觀色還是很有心得的。
看了方多病的模樣,阿秀就猜到小夥子委屈了。
忍不住開口道:
“還記得在樸鋤山,護院大陣那兒李蓮花說的話嗎?”
難得見阿秀主動找他搭話,方多病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看向阿秀。
“什麼?”
“等。”阿秀淡淡說道。
方多病聞言也想起了這句話,但是這和此刻有什麼關系?
能看出方多病的疑惑,但見他還是沒有轉過彎來。
阿秀不由得想起李蓮花之前和自己吐槽過得話:
‘挺大小夥兒的,怎麼就能開竅隻開一半呢?’
想到這,阿秀彎彎嘴角:“其實他們打啞謎我也是隻能連蒙帶猜。”
“若是猜不出來,等便可以了。”
“總歸他們遲早會說的。”
“等着他們謎面越多,藏在底下的謎底自然而然也會越來越淺。”
“到時候,就好猜了。”
說着,阿秀看向一瞬不瞬看着自己的李蓮花:“你說是嗎?阿菡。”
被喚醒的李蓮花幹咳一聲,道了句:“是啊。”
轉頭看向方多病,安撫道:
“這事兒怪我,這都是十年前的舊事了。”
“那時你年歲尚小,是我考慮不周,沒有給你講明白。”
“怪我怪我。”
方多病少年心性,委屈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番安撫下來,倒是想開後追着笛飛聲的腳步去看案發現場了。
李蓮花和阿秀對視一眼,看着對方眼中隐隐笑意同時開口來了句:“走吧。”
來到橋邊,看着确有些青草濕滑的地面。
李蓮花總感覺自己被玩了:
“這就是三具屍體發現的位置。”
方多病順着周圍勘察一圈,很顯然的沒有任何線索。
“這裡除了草長濕滑,确實有些容易溺水外,沒什麼蹊跷啊。”
轉念想想,又覺得沒有發現蹊跷也很正常,畢竟:
“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找不到線索也很正常。”
“倒也未必。”
聞言方多病看向李蓮花,等待他的下文。
李蓮花看出方多病疑問,耐心解釋道:
“你剛到采蓮莊就看出這裡容易溺水,那常住這裡的新娘有怎麼會在這裡連連失足呢?”
“不是這裡。”
說話的是阿秀,這裡靠近水邊,阿秀原本是站在小路邊的。
不知何時走到了衆人身後。
方多病看向阿秀,“什麼不是這裡?”
“新娘不是死在這裡。”
“連死三位新娘,這裡不可能沒有一點執念怨氣。”
“所以這裡不可能是案發地。”
方多病聽了有些皺眉,“執念怨氣?”
剛想說些‘子不語怪力亂神’之列的,又覺得這話在阿秀這裡沒什麼說服力。
阿秀看出方多病想說什麼,但誰說沒說出口就不能回怼了?
“你的子曰的是不語,又不是曰的不信。”
“這麼看來,他隻是不說而已罷?”
無差别攻擊的阿秀,殺傷力更強。
方多病無力招架。
一旁笛飛聲皺着眉毛平移一步将方多病擋在身後和阿秀隔開,“我們再四處看看吧。”
說罷便拉着方多病朝采蓮莊外走去。
李蓮花和阿秀隻能快步跟上。
這一看就看了大半的薛玉鎮,日頭也看到了夕陽西下。
四人一時查案心切,也沒顧得上吃飯。
此刻是又累又餓,渾身乏力。
方多病更是一邊走一邊洩氣:“唉~”
“這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阿秀出了采蓮莊又曬了許久日頭,倒是感覺自己神台清明許多。
但方多病之前為自己放過血,又一直忙碌道現在,也沒吃些個東西。
此刻還在被陰煞之氣影響。
想了想,阿秀快步走到三人之前,指着路過的飯館道:
“就這家了,我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