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呐,是這采蓮莊莊主心眼兒不好,老天懲罰他呢。”
聞言飯桌上四人盡皆想起來剛入莊,郭乾懲罰下人的畫面。
李蓮花喝了口茶仿佛壓驚一般的快速與身旁阿秀等人對視一眼。
放下茶杯後才繼續向一旁三人套話。
“那這采蓮莊莊主的脾氣也太差了。”
“可不是?我聽說啊,這莊子裡的下人可都不被當人對待的。”
“隻要有誰不順他的心,就會被他打個半死。”
“何止,我聽說那郭老爺的發妻也是被他給活活逼死的。”
“可真不是個東西。”
呦,這三人不愧是閑散人士,堪比八卦小能手啊。
也不能一直有李蓮花在前頭聊,阿秀裝作也被吸引了心神的模樣。
掏出玉扇一邊搖着一邊也探過腦袋來:
“可是這郭老爺脾氣既然這般差勁,為何十年前許娘子還肯嫁給他做填房?”
看着阿秀這個貴氣小公子都被他們吸引,那三人更是自得起來:
“小公子,這就是你們有所不知了。”
“聽聞那許娘子可是個樂籍。”
“一聽有人為她贖身,雖說是填房但好歹是正妻,而且是一進門就坐享榮華富貴。”
“怎會不願?”
“聽聞這許娘子死後,采蓮莊将下人撤換了個遍,也不知是要瞞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還沒等阿秀繼續問,前來上菜的女掌櫃就将話頭打斷了去:
“幾位客官,這背後議人長短可不好。”
聞言三個閑散人便癟嘴:“怎麼?他做得我們還說不得了?”
“我看那呐,他們家那瘋子就是被他給逼瘋的。”
“估計就連他那老實巴交的兒子也快了。”
“哈哈哈哈哈……”
三人笑到一半,那面對着店門的豪爽哥便戛然止住了聲。
突然止住的笑聲,讓店中之人都為之側目。
循着聲音望去,是女掌櫃朝着門口行禮的姿勢。
順着姿勢往門口看去。
是郭禍。
舞到正主面前了,這不就尴尬了麼。
正想着,一道殺意閃過。
阿秀目光陡然凝住,擡眸望向桌上其他三人。
李蓮花與笛飛聲倒是回應了阿秀,但方多病。
他在會客。
“郭公子。”
聽到方多病的話,郭禍瞬間回神。
再不見方才猙獰的模樣。
看向方多病四人行禮道:“原來四位也在這兒。”
四人朝郭禍點頭算是回禮。
阿秀輕搖着玉扇,笑盈盈的看向郭禍:
“郭少爺也來喝酒啊?”
郭禍聞言朝着阿秀苦笑一聲:“哪裡。”
“家中二叔又犯病了,吵鬧着要吃他最愛的八寶鴨。”
“父親命我來買些,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幾位。”
聞言阿秀收了折扇,起身往李蓮花身邊走,人情世故他還是懂些的。
果然,在他剛站起來,李蓮花便開了口:
“相請不如偶遇。”
“一起吧。”
郭禍一向以知禮示人,見阿秀已經為他留出座位,便溫和低應一聲走到了坐下。
待到郭禍坐穩當,女掌櫃也端着阿秀點的家常菜走了過來。
“郭少爺,之前客人說了些不當的話,我在這兒給您賠不是了。”
“這樣,這些家常小菜就當是我這個做掌櫃表示歉意了。”
“幾位客官的錢一會走時不要忘記來櫃台取。”
說完女掌櫃便朝着李蓮花四人伏了伏身子。
郭禍看着桌上那兩道家常菜,頓了頓:
“今日是我采蓮莊照顧不周,近日莊子上一片亂,都沒有顧得上幾位。”
“不如我今日便請諸位再次小聚一餐,聊表歉意吧。”
李蓮花聞言本想推拒一番後在勉強應承。
哪成想方多病是一點沒帶客氣:“一頓便飯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說着便看向牆上的今日菜譜開始點菜。
“來一份松鼠桂魚、香菜牛肉、粉蒸排骨、香酥雞翅、再來個清蒸羊排吧。”
方多病點完才,阿秀又跟上續了兩道:
“加上冰糖肘子和紅燒炖豬蹄,兩道在都多多用上上好的冰糖。”
“我喜甜。”
女掌櫃原先被方多病的點菜震的有些發蒙,此刻聽阿秀要多加糖過多疑問。
隻幹巴巴的道了一句:“好,好的,稍等。”
等菜的間隙,阿秀調用神識,将郭禍裡外掃了一遍。
發現他身上雖然沾染這陰煞之氣,卻仿佛并沒有受到多少影響。
甚是奇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采蓮莊的人也不像是有法器護身的樣子啊。
正喝着茶百思不得其解的阿秀,忽然發現郭禍這手上的紅鸾線有一根居然系着女掌櫃。
剛剛女掌櫃不在,紅鸾線隐隐綽綽的,雖然能看出有兩根。
但阿秀私以為,這郭禍死了個未婚妻不至于從此不取。
就算是此刻開始盤算,雖然有些不人道,但也算是食、色、性、也。
但等到上菜的女掌櫃往郭禍身邊一站。
好家夥,這紅鸾繩繩上的結都快繞成蝴蝶結了。
那這不就說明,這兩人早已暗通了款曲?
此前還裝的不熟的樣子。
花花,他們好會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