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連池邊後,李蓮花三人發現原該更深露重的蓮池,此刻卻一片氣清。
朗月當空,水秀如畫。
“這夜空下的‘流光玉婉’竟如此美麗!”
方多病看着蓮池感慨,李蓮花橫了一眼方多病。
将阿秀的一句話送給了方多病。
“‘流光玉婉’?當棺材确實不錯。”
說着探頭往水下看去。
這一派清風朗月的景象,阿秀應該已經處理完了吧?
“要不下水瞧瞧去?”
哪知話沒說完,李蓮花便被方多病一把拉到了遠離水畔的地方。
原來方多病還記着剛剛對李蓮花生病的猜測。
“你這小身闆一向弱得很,下去還了得?”
說着方多病看向笛飛聲指向蓮池,“阿飛,你下去瞧瞧。”
笛飛聲看方多病對李蓮花很是關心,對自己卻隻有指手畫腳,讓自己當牛做馬的。
登時不樂意得很,看着蓮池方向理都沒理方多病。
方多病見笛飛聲不理自己,直接譴問:“怎麼,這一點小忙你都不願幫我麼?”
說是譴問,但話裡頭卻夾雜着一絲沒有被自己發現的撒嬌。
笛飛聲聞言眼神稍稍松動起來。
隻是還沒等笛飛聲找到台階,方多病接下來的話便讓笛飛聲更加冷了起來:
“你不願意那趁早走,不要跟着我們好了!”
笛飛聲再次将目光從方多病身上挪開,看向蓮池:
“我跟着誰、做什麼事,用不着你這個毛頭小子來指揮我。”
原想說‘置喙’,卻又害怕方多病真的生氣。
笛飛聲隻好零時改了語調,将‘置喙’改成了‘指揮’。
不過,方多病那一根筋的腦子,哪裡會想這麼多?
見笛飛聲不聽話,直接就上了手。
也不顧此時此地是夜深人靜的采蓮莊連池邊。
倆人打的難舍難分,李蓮花是一點插不上手,要是阿秀在就好了。
一人一扇子,鐵定老實。
思念阿秀的第二個時辰······
笛飛聲被修羅草封住了内力,對方多病又用不出殺招。
最後笛飛聲暗自歎一口氣後一個錯位,将自己胸口送向了方多病的掌心。
‘罷了,總歸是要下去看看的。’
這般想着,笛飛聲借着方多病的内力将自己推送到蓮池邊,一躍而下。
李蓮花看着還在得意偷笑的方多病,幾步走到他身邊:
“我說你惹他幹什麼?”
但方多病剛剛打赢笛飛聲,一點不在乎李蓮花的話。
李蓮花見狀隻能正了神色:
“我說,這采蓮莊事了之後,你離他遠一點。”
‘省的被他滅了。’
‘阿秀說的對,那可是一路砍!砍!而來的瘋批,也不知道方多病怎麼就非要招他。’
看着沒聽進去的方多病,李蓮花再次加重語氣:
“越遠越好!”
哪知方多病聞言急了:
“李蓮花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欺負他了!我剛剛可是在幫你耶。”
聽着方多病突然拔高的音量,李蓮花趕緊捂住他的嘴。
“我和你說不明白!”
“還有你聲音小一點!”
方多病聞言突然意識到了此刻的處境,趕緊自己拿手捂住了嘴。
東張西望一番,确定沒有招人來,才算安心。
池邊安靜了,池下的笛飛聲卻看到了詭異一幕。
原本笛飛聲為入水後會是漆黑一片。
卻沒有想到,入水适應後,笛飛聲居然看到了一絲的光源。
最離奇的是,所有的屍體都面朝光源的方向。
甚是奇異。
原本隻想撈到屍體就往回走的笛飛聲,此刻改了主意。
他要去光源處看看,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一路往前遊,笛飛聲發現已經遊到了通往外河的河道附近。
‘難不成這是嗎,秘術的什麼陣眼不成?’
随着笛飛聲的靠近,看清光源後,笛飛聲瞬間睜大了眼睛。
“阿秀唔······”
笛飛聲忘了這是在水下,‘阿秀’倆字一出口差點嗆過去。
沒錯,正是剛剛超度完煞氣,正在被封印的阿秀。
此刻的阿秀周身閃着劍芒,身前還橫着一把笛飛聲從沒見過的燦光寶劍。
隻差最後一部分封印,阿秀的封印就可以完成。
但天道卻來不及了。
來人身負氣運,直接破開了天道的封鎖,讓阿秀從被封狀态中清醒了過來。
大道五十,天封四九,留一線生機。
既然天意如此,天道自然也就不會再在此時封印阿秀了。
但天怒可不是好玩的。
在阿秀睜眼的同時,笛飛聲隻覺那熟悉的蝕骨破心之痛瞬間傳遍全身。
恨不能比幼時的疼痛強百倍不止。
阿秀看到面前的笛飛聲,又想起自己留在房間的指骨。
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撈過笛飛聲和一具長着蓮花的屍骨就飛上了岸。
也沒再在岸邊停留,給李蓮花和方多病傳音一句回房後。
便一手抱着笛飛聲一手抱着屍骨回了房間。
回房後,阿秀将屍骨靠上牆,随後就将笛飛聲抱到了床上。
緊随而來的李蓮花和方多病看着床上冷汗直流面色煞白的笛飛聲,趕忙問怎麼了。
阿秀沒有回答,反而問方多病樂理如何。
方多病不知何意,但還是老實回道:
“蕭笛琴各學了些,笛子稍微擅長些。”
阿秀聞言掏出個原石,就地用靈力雕了個玉笛。
隻是一邊雕外頭一邊轟隆作響。
阿秀沒理,他知道天道此刻無法再罰。
恐吓而已,他又不是被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