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見狀直想扶額,走到方多病身邊開始熟練的和稀泥。
“又怎麼了這是?”
一邊說着,一邊拍拍方多病的手臂:“好了。”
“你這樣抱着,也不怕戳着你自己。”
隻是這次方多病卻連對着李蓮花都沒有了好氣:
“你就知道說我。”
“我用光了一身内力才将他從那副死樣子給就回來。”
“結果他一睜眼看到我,就說要記我一次。”
笛飛聲聞言,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方多病。
原來是他救了自己麼。
感受到笛飛聲那複雜的目光,方多病略有些僵硬,但又立時覺得自己不需要心虛。
便瞪了回去:
“知道你嘴裡吐不出好話來,本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不過,救你的雖然是我,但你要感謝地倒也另有其人。”
笛飛聲聞言疑惑看向李蓮花。
“是阿秀。”
“交換而已。”
“之前的交易,這本就是附加。”
“今日你救我一次,我還你一次。”
“也沒有根除。”
言下之意,還是如一品墳外說的那樣,讓他體内的東西沉睡了。
話雖如此,但結果卻比阿秀自己預測的還要好上一些。
他原本留下指骨一是想要幫李蓮花破案。
二來,也是因為封印劍身後他會虛弱一陣子。
人世身在水中久了他怕自己閉氣而亡。
所以還存了一分讓李蓮花來撈自己的打算。
萬萬沒有想到,李蓮花的行動如此迅速。
來找自己時天道封印才刻了一般辦。
自己的劍身不但可以離體,還能鍊接自己的神識。
打斷後天道自然不可能再重新刻畫。
所以天道将剩下的一半,轉為天罰,直接降在了笛飛聲身上。
笛飛聲遭此一難,也算是阿秀之因。
将原本想用來控制他的《定魄》送給他,也算是了結這段因果。
隻是此時的兩人都沒有意識到方多病手上掌握了一個多大的殺器。
李蓮花眉頭動了動,卻沒有戳穿的打算。
笛飛聲看向阿秀,突然就想起來自己暈厥前看到的一幕。
雖然笛飛聲不相信鬼神之言,但自己方才看見的一幕實在詭異。
一時間幾人相顧無言,氣氛尴尬起來。
最後還是李蓮花忍不住,出聲破局:
“蓮池裡,是屍香花冢?”
笛飛聲‘嗯’了一聲,“蓮池裡都是這樣的屍體。”
“這确實是獅魂當年的手法。”
“原來,這就是采蓮莊的養蓮秘術啊。”
“但這樣的根長在池邊,早就被人發現了。”
聞言方多病走到屍體邊,神色凝重:
“這蓮是人的屍體養出來的?”
才将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剛才似乎還嚼了顆蓮子,差點反胃吐出來。
“你!你們!”
方多病顫抖着手指向李蓮花和笛飛聲,滿臉寫着委屈。
“剛剛不是讓你吐出來了麼,還給你漱口了。”
見李蓮花搶先安慰,笛飛聲眼一橫看向屍骨開口:
“知道屍香花冢的人本就不多,這樣的種植手法隻有身為仵作的獅魂。”
李蓮花果然被笛飛聲的話吸引看向屍骨:
“那獅魂絕不可能隻在采蓮莊短暫的停留。”
“沒錯。”
笛飛聲微微颔首:“郭乾在撒謊。”
“金鴛盟的人大多喜歡弄這些古怪法子,并不奇怪。”
“但想要将蓮冢養成······”
“等等!”
方多病看着笛飛聲突然出聲阻止。
“話說回來,阿飛你為什麼回怼金鴛盟的人和事如此了如指掌?”
方多病的話讓笛飛聲一陣心虛,對視的眼都垂了下去。
李蓮花見狀趕緊出聲,想要岔開話題。
“這個嘛,行走江湖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了,對吧阿秀。”
阿秀看看方多病又看看李蓮花和笛飛聲。
半晌吐出個‘是’來。
但笛飛聲臉上明晃晃寫着心虛,李蓮花又在一旁摸臉摸鼻看屋頂的就是不看方多病。
方多病又怎麼可能相信?
“這是這樣?”
“你們别拿本少爺當傻子了行不行?”
“這獅魂不過是金鴛盟的小人物,連卷宗上記載的内容都非常少。”
“可你們二人卻對金鴛盟如此了解。”
“你們究竟是為什麼要找這個獅魂?”
此話一出,李蓮花和笛飛聲擡頭對視一眼,卻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想說的意味。
原因無他。
都是想保護這位小少爺罷了。
方多病見李蓮花和笛飛聲還是不說,一旁阿秀倒是看着自己。
但顯然,阿秀什麼也不知道。
氣急的方多病朝着李蓮花和笛飛聲就是一甩衣袖:
“好!行!”
“既然你們一路有商有量的,這麼有默契。”
“偏偏對本少爺不坦誠。”
“那這個案子你們自己查去吧。”
“本少爺我,不幹了!”
說罷,方多病擡腿就朝自己房間走去。
一路走的腳底生風,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