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先将紙放桌子上去,水溫可以了,我們回房間洗漱。”
‘回房間’、‘洗漱’兩詞一出,瞬間讓阿秀将雜念抛諸腦後。
“好。”
看着疾步‘乖乖’進房間阿秀,李蓮花失笑。
認命的将盛着熱水的桶與用來分裝的盆子端起,跟在阿秀身後回房間。
阿秀手腳之快讓李蓮花咂舌。
明明就差一步時間,李蓮花進房間是,阿秀已經将自己剝了個感覺。
乖乖站在床前,一臉可疑紅暈的等着李蓮花。
活像那新婚夜正等着新郎的小娘子。
李蓮花看着阿秀幹咳一聲,勾腳就将房門給帶上關嚴。
将盛着熱水的臉盆放到洗漱架上,濕潤了毛巾後李蓮花朝着阿秀招手示意他過來。
給阿秀将身前身後的血痕污漬擦拭幹淨後讓他先去浴桶泡着等他。
李蓮花三兩下将自己山上污痕擦掉,與阿秀一起泡進浴桶。
浴桶裡還放了些活血化瘀的藥材。
李蓮花靠在浴桶壁上,感受着藥材浸潤自己身上的淤痕。
阿秀将浴桶旁的木梳拿起,一下一下為李蓮花将頭發梳開。
發梢在水中微微的撩撥着李蓮花,讓李蓮花心尖發癢。
探手價格阿秀拉入自己懷中,輕啄阿秀眉間。
“曉曉。”
感受到李蓮花心底傳來的猶豫情緒。
阿秀微歎一口氣,拿起自己胸前的頭發慢慢梳起來:
“阿萏,那就先顧着方小寶吧。”
“雲隐山就在那裡,我們遲一點也沒有關系的。”
“反正一定會陪在我身邊的,對吧?”
李蓮花家阿秀抱得的更緊,語氣堅定:“會。”
穿戴好衣物,阿秀往廚房裡去,準備煮些東西給李蓮花吃。
畢竟從昨天到現在,李蓮花除了灌了一肚子湯藥就吃了一小碟子考蛇肉而已。
現在李蓮花身子弱,還是得吃些容易克化好吸收的食物将養着。
可等阿秀到廚房一看,登時氣不打一出來。
笛飛聲那野糙貨将廚房搞得亂七八糟不說,之前摘好洗好肉和菜都給他嚯嚯了個幹淨。
李蓮花見阿秀半晌沒生火,走到廚房一看,亦是氣的不打一處來:
“也不怕撐死他個沒味覺的。”
一邊挽起袖子開始收拾碗碟,一邊看向阿秀:“曉曉,你去鎮子上買些菜吧?”
阿秀聞言,拉着李蓮花的手就道:
“一起。”
拍拍阿秀的手,李蓮花安撫道:
“乖,方小寶現在不能颠到,你腳程快,去買些喜歡吃的,我給你燒。”
阿秀抽回李蓮花掌下的手,‘哼’了一聲就朝外走去。
李蓮花原以為阿秀是去買菜了,哪成想還沒拿起手裡盤子,就聽屋外‘嘭’的一聲。
“壞了!”
李蓮花趕緊朝蓮花樓外看去。
果不其然。
阿秀将方多病連人帶床扔到了蓮花樓外的空地上。
所幸阿秀控制着力道,方多病還好好的躺着。
阿秀在二樓欄杆出微微拍了拍手:“好了。”
“阿萏,現在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買菜了。”
這裡地處隐蔽,又是白天不會有野獸,李蓮花無奈歎息。
從腰間拿起方才配上的雄黃,給方多病周圍撒了一些,然後往蓮花樓走去。
很是無奈的給阿秀飄了一記不痛不癢的眼刀。
“走了,買菜。”
阿秀聞言笑的燦爛,從二樓一躍而下到了駕馬的地方。
等李蓮花一上蓮花樓就揚起鞭子,架着馬車往鎮上駛去。
買了些排骨,又買了些愛吃的時蔬,最後路過酒肆時想起一月前的場景兩人又打了些月光吟。
酒肆掌櫃與小二還是那樣笑鬧着插科打诨。
出了酒肆還沒走兩步,就聽李蓮花和阿秀肚子‘咕噜噜’一陣叫嚣。
兩人相視一眼皆沒忍住彎了眼角。
腳步一轉,回到方才路過的包子鋪,“老闆,來十個菜包子。”
聞言阿秀眼神亮晶晶的看向李蓮花。
李蓮花接過包子,拉着阿秀就往蓮花樓的方向走去。
回到蓮花樓,讓阿秀坐到自己身邊,遞了一個菜包子給他後便駕車往回趕。
希望方多病還沒醒。
要是醒來亂動,罡氣沖破經脈就糟了。
正架着車,李蓮花餘光就看到阿秀唇珠上沾了個菜葉子。
伸手将菜葉擦掉,還順便在阿秀臉上揉了揉:
“明明自己也燒肉,我燒的肉你也沒少吃。”
“怎麼就吃不得外頭的肉呢?”
阿秀聞言笑笑沒有說話。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對血腥氣太敏感。
他本就是從殺戮中出生,懵懂時一點血腥氣就能誘發心中兇殺之氣。
所以即使他修成了劍心通明,依然十分讨厭血腥。
這份讨厭一直延續到了這肉身之上。
這外頭買的肉做的吃食,就仿佛沒有洗幹淨一般。
即使放了重料他也能聞到若有似無的血腥氣,自然也就敬謝不敏了。
回到之前停車的地方,李蓮花倆人就看到方多病正垂頭喪氣的坐在床上。
走進了還能聽見方多病在嘀嘀咕咕:
“方多病啊方多病,你這是又被丢下了嗎?”
眼見着李蓮花心裡開始不落忍,阿秀腳尖微點就飛到了方多病身後。
一屁股坐到床上。
感覺到身後有人,方多病剛想回頭警戒,就見到一個香噴噴的大包子伸到了自己面前。
還有包子後那張阿秀的臉。
“餓了吧?”
“吃嗎?”
看看阿秀和身後正駕着車過來的李蓮花,方多病也不再客氣,結果包子就開始啃。
一邊吃還一邊嫌棄,“怎麼是菜包子啊。”
不過這往嘴了塞的速度倒是不慢。
看的阿秀都覺得噎得慌,從虛鼎中取出茶給方多病倒上一杯遞過去,“你慢點。”
方多病接過茶喝了一口将嘴裡包子順下去後,又接着啃。
就像是兩天一夜沒吃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