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伍-方多病中招
再睜眼,已經天光大亮。
李蓮花輕輕啄了一下阿秀的額頭。
看着阿秀從懷裡迷蒙的睜眼,李蓮花微微笑道:
“起來吧,我們回雲隐山,我帶你去見師娘。”
“好。”
兩人牽着手往山下走着,李蓮花卻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後山。
笛飛聲說會去找方小寶過來,就一定會這麼做。
如果他真的抓了方小寶,那自己真的少不得要和他死拼一番了。
想着身邊情緒不穩定的阿秀,李蓮花将方才的想法暫時抛諸腦後。
找忘川花還需要花些時間,至少讓他先安頓好阿秀。
若是有萬一的話,隻希望師娘能顧好阿秀。
感覺到李蓮花一直看自己,阿秀不由一陣低頭害羞。
将害羞的阿秀拉近一些,又在阿秀微微閉眼時在阿秀耳邊輕笑一聲:
“髒死了,快些會蓮花樓洗洗吧。”
說着一把拉起阿秀就朝蓮花樓走去。
可還沒走兩步,阿秀就住了腳,将李蓮花攔在身後:
“笛飛聲在和方小寶打架。”
原本還有些疑惑阿秀為何駐足的李蓮花,聞言擡腿運起婆娑步就朝蓮花樓的放下跑去。
阿秀沒能攔住李蓮花隻能擡腿跟上。
跑到蓮花樓近前,倆人就看到笛飛聲已将方多病的公子劍奪下手。
更一掌将方多病拍飛起來。
李蓮花見狀飛身上前就替方多病接下了笛飛聲緊随而來的第二掌。
卻沒有想到第二掌虛浮,内力空虛的李蓮花都能接的毫不費力。
身後阿秀現在無法與笛飛聲硬拼,站在李蓮花身後臉色郁郁看向笛飛聲。
活像要撕了他。
李蓮花似有感應一般,朝阿秀身前微挪一步,将阿秀徹底擋在自己身後。
方多病雖受了一掌,除卻吐出一口氣血感覺再無異常。
擡眼看向李蓮花和阿秀,就見眼前兩人一身狼狽。
“李蓮花,阿秀,你們怎麼了?”
說着手指笛飛聲問道:
“是不是他害得?”
見方多病又想上前拼命,李蓮花一把攔下,“此事與你無關。”
“快走。”
話音未落,就聽對面笛飛聲一聲嗤笑傳來:
“傷成這樣還來就他。”
“看來你真的很在意這小子啊。”
方多病哪裡聽得了這種話?
将握着自己手臂的李蓮花扶開擋在兩人身前:“你有本事沖我來!”
笛飛聲聞言收起嗤笑看向方多病:“本就是沖你來的。”
“剛才那一掌并非殺招,我已在你體内注入了幾道罡氣。”
此話出口,方多病沒有反應過來,李蓮花卻立馬擔心的看向方多病。
見目的達到,笛飛聲留下一句‘給你半月時間考慮,是要方多病死還是答應我的要求’後便飛身走了。
确定笛飛聲離開後,李蓮花轉身想問方多病有何異樣,就見方多病捂着心口跪了下去。
“方小寶,你怎麼樣?”
方多病壓下翻騰的血氣,艱難開口:
“李蓮花,我沒事。”
“我隻是經脈有些漲。”
李蓮花聞言拉開方多病的袖袍,就見此刻方多病的經脈中笛飛聲是罡氣正在湧動。
将方多病的經脈一點一點撐開。
若是真如笛飛聲所說,半月之後,隻怕方多病真會爆體而亡。
顧不得許多,李蓮花運功就想往方多病體内灌揚州慢。
但還沒動手就被阿秀攔了下來:“我來。”
沒等李蓮花開口,阿秀就一指頭朝着方多病的心口戳了過去。
強勁的内力直逼心脈随後擴散十二經,将笛飛聲的罡氣鎖在了氣海之内。
後遺症麼,自然是經脈寸裂之痛。
看看直接疼暈過去的方多病,又看看神色莫名的阿秀。
李蓮花歎息一聲:‘都是自家熊孩子。’
本想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
還是不要在刺激阿秀了。
“将方小寶先扶進屋。”
“我去燒水,好叫我的曉曉洗漱。”
阿秀聞言将方多病打橫抱起,‘噌’的就将方多病搬回了他的房間。
回到房間,阿秀冷靜下來後想了想還是伸手朝方多病脈門處探過去。
将八脈十二經遊走一遍後,阿秀微微放下心。
看來笛飛聲陰煞之氣祛除後,也沒有那麼瘋魔。
至少,方多病體内的罡氣看似兇險,實則實在幫方多病擴展經脈。
此番方多病熬過去之後,不但武功更上一層,就連根骨都會好上許多。
不過,笛飛聲就這麼肯定阿萏會對方多病毫無保留嗎?
是的,就這麼肯定。
了解李蓮花的不止笛飛聲,阿秀同樣。
說是神醫,其實李蓮花也不過比一般武人多了解了一些經脈根骨而已。
此時的李蓮花應該隻能看出方多病表面的兇險。
所以。
阿秀看了眼外頭若他所料不差正在默寫揚州慢的李蓮花。
眼中是止也止不住的戾氣。
‘方才,李蓮花是為了方多病才這麼對他的麼?’
‘什麼一直在一起,難道都是假的麼?’
雖是這般想着,但阿秀還是給方多病脫了外衣,拉起床腳的被子重重的給方多病蓋上。
“我隻是看在李蓮花的面子上,你最好給你安分守己一點。”
“不要對我的李蓮花有非分之想。”
對着昏迷的方多病放完狠話,阿秀便轉身下了樓。
找到李蓮花時,李蓮花正燒着水,身邊還用石頭壓着一疊紙。
阿秀拿起紙張,上頭畫着的不是‘揚州慢’又是什麼。
看着這疊紙,阿秀就生氣。
又不能破壞李蓮花的心血,阿秀便将方才的發現全部咽下了肚子。
就活該讓那臭小子擔驚受怕!
而李蓮花看着一旁臉色黢黑的阿秀心裡頭也是一陣擔驚受怕。
趕緊試了試水溫,感覺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