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壹拾壹-滿山紅請柬到
方多病聞言一噎:
“我可沒有這麼說。”
但躲避的眼神,李蓮花卻沒有錯過。
将方多病手中的玉盞收回,也将方多病的目光引回來:
“方小寶,你好好想一想。”
“你爹非逼你娶公主,你娘又斷你的财路。”
“我問你,你爹娘都把你路逼絕了,你會恨他們嗎?”
方多病不帶猶豫直接開口道:
“當然不會。”
說完突然反應過來李蓮花的意思。
擡眼就見李蓮花臉上左邊寫着‘你’右邊寫着‘看’:
“那不就完事了嘛。”
“李相夷與單孤刀是兄弟為家人。”
“平時自然是會吵吵鬧鬧,但也不至于為了這點子事兒就要殺家人呀。”
說着又看向方多病:
“哎,你知道李相夷生平最喜歡的詩句是什麼麼?”
方多病聞言就将李相夷的愛詩念了出來:
“酒甯剩欠尋常債,劍不虛施細碎雠。”
念完詩,方多病陡然發現李蓮花已經在洗玉盞。
登時就變了臉色:
“李蓮花,你也太小氣了吧?”
“你拿師父的就把我騙過來,結果就給我喝一杯啊?”
看着炸毛的方多病,李蓮花搖晃了一下手中玉壺,示意方多病自己也沒有多少了。
但方多病哪裡肯,舉着方才從李蓮花手中奪過的酒盞,執拗道:
“再來一杯!”
李蓮花拗不過,隻能再為他續了一杯。
倒完立刻就将酒壺系回了腰間,看的方多病皺眉嫌棄,卻也戴上了淡淡憂傷。
他何嘗不知道,李蓮花在等他師父。
這次的酒,方多病不再一口悶,而是慢慢啄着。
李蓮花見狀,歎了口氣:
“方小寶,生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在意的事也就那麼一兩件。”
“李相夷他,又怎麼會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聊的算計上呢?”
方多病聞言認同的點頭道:
“也是,師父又怎麼回在意這些?”
“是我狹隘了。”
說着又突然發現不對道:
“李蓮花!”
“怎麼好像說的你和我師父很熟似的?”
“還老是和我說我師父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難不成你?”
方多病眼光帶着危險的看向李蓮花,讓李蓮花喝茶的手都微顫一下。
‘難不成,這毛頭小子猜到我才是李相夷了?’
‘不會吧?’
還沒等李蓮花想完,方多病便開口道:
“難不成是你在我師父鎖骨下面刺的字?你陰謀詭計的讓我師父失憶了還霸占他!”
李蓮花聞言一口将剛剛用來壓驚喝下取得茶一樓噴出:
“方多病!”
“方小寶,你是不是發燒發糊塗了?”
“怎麼可能呢?”
“我都說過了,我和阿秀的初見比你早不了兩天。”
方多病一聽點頭道:
“也是。”
說着舉起酒杯看向李蓮花道:
“來你以茶代酒,我們幹一個。”
李蓮花被方多病的畫風突變弄得皺眉道:
“幹什麼?”
方多病理所當然道:
“是我誤會你了,我們幹一個,從此以後再無隐瞞。”
李蓮花看着手中的茶盞,突然喉間感覺幹澀的緊,是一點灌不進茶。
索性另倒了一杯倒:
“哎呀,瞧我們都忘了,裡頭阿秀和阿飛都忘記了。”
“他們一定渴了,我去給他們送水。”
說着端起倆杯茶就往樓裡走去。
留了方多病在身後喃喃:
“你還沒和茶呢喂!”
“他們有湯!”
此刻的李蓮花逃都來不及,哪裡還管身後的方多病?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李蓮花剛醒就聽見樓下淅淅索索的吵個不停。
下樓一看,方多病還在捯饬那堆破字畫。
一邊整理還抽空看了眼下來的李蓮花:
“還不快來幫我,我們大辦一場就能等着玉樓春上門了。”
李蓮花剛想開口以不打擊方多病的話婉拒,就聽樓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人未至,話卻已經到了:
“李大哥,有你的信。”
蘇小慵微喘氣的将手中信遞給李蓮花:
“玉樓春的信。”
李蓮花接過信,拿出裡面的名帖,打開一看竟然是滿山紅的邀約。
方多病不敢置信的搶過去道:
“怎麼可能,我畫展還沒辦呢!”
終于不用擺攤賞評那堆字畫,李蓮花總算松了一口氣:
“這就叫:我不就山,山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