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個人都鑽進被子裡,隻能蜷縮着,很不舒服。
冰雹不停地砸在他的被子上,邱昭言不敢亂動,保持這個姿勢久了胳膊和腿都麻了,他大聲喊道:“郁郁寶貝,有沒有辦法讓這個冰雹不要再下了?”
要是保持這個姿勢一整晚,他不得變成和唐惟郁一樣的屍體。
唐惟郁聽後,說道:“有,我們去找壞蛋,就不會下冰雹了。”
邱昭言總算明白剛才唐惟郁為什麼會說是壞蛋生氣了。感情是他沒有如約去找裴清景,裴清景在用冰雹懲罰他。
邱昭言在繼續被冰雹砸和去找裴清景中間短暫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後者。
去找裴清景他還能活,一直被冰雹砸,他會死掉的。
“郁郁寶貝,我們去找你口中的壞蛋吧!”
邱昭言大喊,冰雹減少了一些。
唐惟郁卻不開心道:“寶貝答應過我的,今晚不去找壞蛋。”
邱昭言:“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唐惟郁猛地掀開被子,壓在邱昭言身上,湊到邱昭言耳邊說:“寶貝反悔,需要接受我的懲罰。”
邱昭言沒想到他随口說的一句話還要有懲罰,問:“什麼懲罰?”
唐惟郁沒有說話,用實際行動告訴了邱昭言是什麼懲罰。
唐惟郁吻住了邱昭言的唇,舌尖觸碰着柔軟的唇瓣,手掌落在邱昭言的腰間,穿過病服,貼着皮膚暧昧地摩挲。
唐惟郁帶繭的指腹往上,分明是不輕不重的動作,卻弄得邱昭言喊出了聲。
唐惟郁在邱昭言受不住喊出聲的瞬間,舌頭長驅直入,纏着邱昭言不放。
邱昭言被碰一下唇都要适應好久,現如今突然被人深入親吻,大腦都不會轉動了。
直到一塊冰雹精準地砸在他的頭上,敲醒了邱昭言。
邱昭言用力推開唐惟郁,擦着嘴,又覺得擦不幹淨,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灌起水來。
“寶貝……”
邱昭言不想搭理唐惟郁。
“寶貝,這是我的水杯。”
邱昭言被嗆到了,抓着被子咳嗽不止。
唐惟郁坐在他身旁,拍着他的後背:“寶貝,沒關系的,我不介意你用我的水杯。”
邱昭言咳得更厲害了。
誰想用你的水杯啊啊啊。
邱昭言一想到自己剛剛和一個屍體親嘴了,他就渾身不舒服。
唐惟郁的嘴和舌頭都是冰涼的,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是非人的存在,正因如此邱昭言才越發難以接受。
他咳了好一會,咳到胸腔都在隐隐作痛,才停下來。
他避開唐惟郁的胳膊,一個人走到門外,留下一句:“不用你陪了,我自己去。”
唐惟郁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眉梢微挑。
哎呀,過火了,把寶貝弄生氣了,這可怎麼辦呢?
心中的一股無名火支撐着邱昭言獨自一人走了十分鐘。十分鐘後,冷風襲來,吹醒了邱昭言的腦子。
邱昭言看着漆黑一片的前路,有了退縮之意。
好恐怖……
邱昭言的想象力很豐富,短短幾秒時間,已經腦補出了無數青面獠牙的怪物了。
他兩腿發軟,不太敢往前走了。
天上掉下來一塊冰雹,重重砸在邱昭言頭上,在即将從腦袋邊緣滾落到地上的一瞬間,被邱昭言用手接住了。
他握着手中冰冷的冰雹,莫名有了勇氣。就好像他不是一個人,還有什麼東西在暗中陪着他一樣。
這個想法吓得邱昭言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個念頭始終萦繞在邱昭言的大腦中,導緻他每走幾步都要四處張望一圈,就怕有人跟着他。
邱昭言提心吊膽地走進别墅,明亮的燈光讓他恢複了安全感,毫不留情地丢棄了手心陪伴他一路的冰雹。
冰雹掉在地上,滾到了邱昭言腳邊。
邱昭言沒看到,往前走。
冰雹滾到他前方的道路上,害得邱昭言踩到它差點摔了。
邱昭言低頭一看,踢了冰雹一腳,将他踢到牆上,嘴裡嘟囔着:“什麼鬼東西,真吓人。”
被稱作“鬼東西”的冰雹又滾向他,跳了起來,跳回了邱昭言的手裡。
邱昭言:“???啊啊啊别碰我,你好髒的!”
這冰雹在地上滾了這麼久,還讓他踩了一腳,邱昭言都不敢想象它有多髒。
冰雹閃了下,邱昭言一閉眼,再一睜眼,冰雹幹淨得晶瑩剔透,沒有絲毫雜質,看起來比邱昭言的心都要幹淨不少。
邱昭言甩了兩下,冰雹牢牢粘在他的手心,他怎麼甩都甩不掉,隻能放棄了。
他找到裴清景的房間,很有禮貌地敲了敲門。
門内的人說:“進來吧。”
走到門口了,邱昭言才覺得心虛。
他推開門,慢步走了進去。
裴清景眼睛微紅地看向他,脆弱道:“寶寶今天來的好晚,我等了你很久。”
邱昭言的心虛感更加強烈了,他不好說明真相,便随便找了個借口:“不好意思,有點事,來晚了。”
裴清景定定地看着他,随後勾了勾手指:“寶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