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看着那隻白骨手,感覺它突然握住他們手腕的行為很是莫名其妙。
這算什麼?
懲罰?加大任務難度?
漆佛需要祭品,他們修複祭品。
明明是合作關系,搞這個為難他們,害人害己嘛。
林茉扯出個假笑,輕聲說:“那我可罷工了,正好不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也不掙紮,靠着江硯閉目養神。
眼睛閉上,聽力就變得靈敏,她似乎隐約聽到一聲無奈的歎息,起初她以為是江硯,但江硯就坐在她身邊,但這個歎息聲似乎從更高處傳來。
忽然感覺白骨手用力握得更緊,林茉剛睜開眼,便感覺到手上傳來更大拉拽力量,甚至感覺自己從地上被拉扯起來。
這一切都快得隻在一個呼吸之間。
再次恢複平靜時,漆佛消失不見,佛殿的帷幔、門窗都消失不見,腳下是堅硬漆黑的地面,四周是一片望不到邊的巨大的枯樹,每一棵都足足有幾十層,甚至上百層樓那麼高,如同末日世界才會有的變異品種,這是被拽到哪裡來了?
那隻原先拽住他們的白骨手掌已經松開,在枯樹林中靜靜躺着。
等等——
為什麼白骨手也變大了?簡直像是一座小丘陵。
等等——
“江硯,”林茉的聲音空曠回蕩,“你說我們會不會——?”
“會。”江硯給出了肯定回答。
??
!!
所以不是手變大了,而是他們變小了!
想到剛剛漆佛說的“骨為胎”,“骨”就是這隻手?
“骨為胎”是需要把它磨成骨粉還是?
從前隻在故事中聽說說過人會變大縮小的情節,如今到自己身上還挺新奇,于是林茉也不着急完成任務,而是感受着自己突然變小的身體,想要察覺出一些和平時不一樣的感受。
但很遺憾。
并沒有明顯的不同感受,若非有參照物對比,她甚至都感受不到自己變小。
在這種時刻他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不合适調皮想法。
蘇繡兔抖着蓬松的毛出現。
并非按比例縮小,相對他們來說,此時的蘇繡兔是一隻巨大垂耳兔,但在白骨手掌和參天枯樹面前,還是顯得較小。
休息充足的它身上有着曬了陽光的被子的味道。
這體型、這香味——讓人情不自禁想要把頭埋在它松軟的毛毛中。
這哪裡是做任務,簡直在度假嘛。
趴在蘇繡兔背上的林茉想。
感受到有一些颠簸,蘇秀兔好像正在跑動。
“姐姐繼續休息吧,我看看。”江硯從蘇繡兔後背坐起來查看。
“它在跑,”江硯的聲音中透露着一點興奮,“好玩。”
蘇繡兔的毛毛很擋風,躺在背上隻能看到毛毛在向一個方向飄動,但自己感受不到一絲風吹,太适合睡覺。
“快起來看!”江硯突然很激動地拍了拍林茉。
“怎麼?”
“哇——”
色彩缤紛、五彩斑斓。
甚至讓人第一時間懷疑自己身處夢中。
枯樹林已經不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居然是一條條蜿蜒的彩虹跑道。
仿佛來到一個滿是彩虹泡泡糖的倉庫裡。
然而下一刻,彩虹跑道卻開始扭曲,并且顔色也變得怪異,仔細去看,發現上面多了一些密密麻麻的黑色東西。
蘇秀兔的奔跑也慢了下來。
“下去看看?”江硯說。
他們相繼從蘇秀兔後背滑下,那些奔跑的黑色東西和他們一樣大小,不僅如此,他們也有兩條腿。
......
如果忽略掉唯一的不同,這些“東西”其實就是人。
唯一的不同是:他們肩膀之下長了兩對手臂,每個人有四隻手!
他們好像沒有看到林茉一樣,急匆匆前赴後繼地向前奔跑。
跑什麼呢?
江硯眼疾手快的拽住一個人,這人身後背着竹簍,被吓了一跳,“你幹嘛?”
一邊說話一邊兩條腿還在不停原地跑步。
“跑什麼?前面有什麼?”
這是一位短發女士,身穿一件粉色馬甲,神色像是在看外星人,“跑什麼?”
“時間啊!”
“時間?”江硯皺眉反問,打什麼啞謎。
馬甲女士語氣急切,“和時間賽跑,你不明白嗎?”
說完他動了動胳膊,想要甩脫江硯。
但江硯沒有松手。
必須問出答案。
蘇秀兔一蹦一跳跑了過來,停在林茉身邊。
林茉一下下撫摸着柔軟兔毛,問:“賽跑,然後呢?”
“裝在背簍裡。”馬甲女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