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後頸被斬出一道深深裂口,鮮血噴濺如柱。
剩下的兩頭裂背熊看見同伴慘死,試圖轉身逃離,但玲月兩個大跨步跳到其中一頭裂背熊背上。
“啪——!”
背脊斷裂,重擊入地,動彈不得。
最後一頭裂背熊最為魁梧,察覺到已無退路,怒吼着沖來,張開雙爪意圖将玲月撕裂。
玲月反握劍柄,身形向上後翻。
“喝啊——!”
一劍,由上至下,貫穿整個裂背熊上半身,硬生生從中劈開,骨碎聲與肌肉撕裂聲同時響起。
五頭裂背熊,在數十秒内被淩厲劍法逐一斬殺。
玲月異能幾乎耗盡,隻能用異能劍插在地上勉強支撐自己的身體,單膝跪地陷入血泥之中。
她一個踉跄,手中的異能劍像是霧氣般四散,消散于指縫之間,隻餘冰冷的斷刃抵在地上。
她低頭,大口喘息,頭跟胸口像像是被點燃一樣的痛苦,每一口氣都像在燒肺。
這是她第一次驅動異能,也嘗試到枯竭對于身體帶來的巨大副作用,體内的能量流動已幾乎停滞,腦中隻剩耳鳴與沉痛交錯,但玲月知道不能解除亦辰身上的最後一絲異能,隻能靠着最後的意志力撐着。
她想站起來,卻隻是單膝跪地,指節死死扣着地面。身體已經不能聽自己指揮了。
但她不敢倒下。
因為那該死的聲音又出現了——
“咚——咚——”
震動由遠而近,節奏沉重如戰鼓,地面震動越來越劇烈,甚至連腳下的碎石都開始跳動起來。
遠方的林地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撕開,整片灌木劇烈搖晃,沙沙作響,仿佛更大型的異獸即将現身。
玲月緩緩擡起頭,汗水與血珠從額角滑落,視線模糊卻死死盯着那片灌木。
她早已做好迎戰終局的準備。
下一刻,灌木中飛出來一頭裂背熊!
不對!那不是主動撲出,而是被轟飛的。
裂背熊重重砸在一棵大樹上,骨甲碎裂、發出慘嚎。緊接着,一道鋼鐵轟鳴炸裂林間。
“咚——!”
一架戰鬥機甲如猛虎出籠,從灌木叢中高躍而出,銀白重裝甲反射着天光,落地時激起大片塵土與碎石。它剛一着陸,便猛沖上前,一拳将第二頭欲撲向玲月的裂背熊硬生生砸飛出去,重擊聲震耳欲聾。
“轟!轟!”
又有兩架戰鬥機甲緊随其後,一架紅色輕型機甲以迅雷之勢滑行至側翼,雙臂展開,鋼爪高速旋轉掃過異獸,将沖出的裂背熊腰部切成兩截;另一架重型機甲則擡起肩膀炮塔,“轟”的一聲發出短距離震蕩波,将剩餘兩頭裂背熊震得七竅流血、動彈不得,随即補上一腳踢入樹林深處。
最後一架綠白相間的機甲從灌木間緩緩現身,肩部有紅十字标志,醫護型機甲。他一靠近便立即開啟傳出機械因:“掃描重傷者,優先穩定生命特征!”
然後朝着重傷的衆人走去。
四架機甲迅速包圍現場,短短數十秒内便将整個戰場清掃殆盡。
塵土未散,紅白重裝機甲踏過倒地的裂背熊屍體,穩穩地走到玲月面前,金屬艙門噴出一聲輕響,緩緩打開。
熟悉的聲音從内艙響起:“——你還真撐到了這一步啊。”
艙門完全打開時,戰鬥機甲胸口緩緩展開,韓魁身影從駕駛艙中走出。
他額頭覆着一層薄汗,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樣子。語氣裡卻藏着難以掩飾的震驚與……複雜的掃視四周。
倒下的裂背熊、被斬裂的脊刺龍、滿地斷肢與血泊,還有跪在正中央、滿身鮮血的少女。
他皺了皺眉,表情收斂:“這些……都是你…你們殺的嗎?”
聲音不大,卻帶着掩不住的不可置信。
他走到玲月面前:“你們就這樣撐着……沒有任何後援、沒有高階裝備,隻靠一把斷劍、一隊新兵,把這些異獸……包括脊刺龍,全殺了?”
他像是有點不敢置信想再确認一次……
玲月搖搖晃晃試圖穩住身體,握着那柄斷劍,看着他開口道:“因為我們不能死。”
她的聲音低啞而堅定:“有人得活着,把這件事傳出去。”
韓魁沉默了一下,才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我們原本在送往16号陣地的路上,結果半途收到了語彤的求救碎訊,訊号源顯示來自這一區塊……但訊号非常模糊。”
他頓了一頓,語氣轉冷:“我們将物資送到16号陣地就立刻全速趕過來。要不是訊号跟着坐标一起發送……”
随後,他看向滿地死屍:“你們做得很好,不然我們可能就是過來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