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發絲粗粗的硬硬的,刺得扶鸢掌心有些發癢,他眯了眯眼,“你想當我的小狗?”
鐘籍慢慢地擡起眼裡,眼底都是虔誠和卑微,“我一直都是小少爺的小狗,從高中就是了。”
扶鸢不置可否,他收回手,在鐘籍驟然失落的目光中,手指移到了鐘籍下巴,“所以你承認剛才是故意激怒的容預?”
柔軟微涼的指腹輕撓着鐘籍的下巴,果然如同對待一隻小狗一樣,鐘籍鼻尖動了動,嗅着熟悉的香,喉嚨有些發癢,喉結止不住的滾動。
他呼吸有一瞬間的急促,又竭力的壓着,裝乖賣可憐,“我……小少爺不要讨厭我。”
扶鸢看着他做出這副模樣,有被讨好到,不由輕笑了一下,“當然,我不讨厭你。”
鐘籍的眼睛驟亮。
“不過狗都是忠誠聽話,絕不背叛主人的動物——”
“我不會背叛小少爺。”鐘籍往前一步,距離扶鸢更近了些,聲音有些顫抖,“隻要小少爺說的話我都聽,我是小少爺最忠誠的小狗。”
扶鸢的手指移到鐘籍的喉結上,滾動的喉結硬生生的克制住了,鐘籍漆黑的眼瞳裡映照出扶鸢笑得有些惡劣的模樣。
扶鸢說,“你怎麼證明呢?”
“我……”鐘籍微微怔了一下,他眼底的迷茫一閃而過,他說,“我把鐘家送給小少爺。”
扶鸢眯了眯眼,“我拿鐘家來有什麼用?”
這種東西他離開這個世界就沒用了,對他的任務沒有半點幫助。
“小少爺需要我做什麼?”鐘籍說,“小少爺需要我做的事,我都去做。”
扶鸢眨了眨眼,他打量着鐘籍的神色問,“你和謝淵私底下見過面嗎?”
鐘籍搖頭,“他是小少爺的敵人,我不會和他私下見面。”
扶鸢微微笑了笑,“你還記得在謝淵的認親宴上我說過什麼嗎?”
鐘籍下意識點了下頭,随即臉色變了些,他看着扶鸢,有些說不出話來。
扶鸢看他這副可憐的神态,聲音十分溫和,“你不是說,什麼都願意幫我做嗎?”
鐘籍又張了下嘴,“我……”
“你開車了對吧?”扶鸢沒有再為難他,話題一轉又問。
“開了。”
扶鸢轉過身,“走吧,送我去酒吧。”
鐘籍的心沒能放下來,他跟在扶鸢身後,聲音沙啞,“小少爺,狗隻認一個主人的。”
扶鸢唔了聲沒說話。
“為小少爺做什麼都可以,但我不會在小少爺之外的人身上花心思。”鐘籍快走了兩步,到扶鸢身邊表達着自己的忠心,“更何況,那個謝淵對小少爺的态度……小少爺若是讨厭他,我替你把他處理了。”
又是處理。
鐘籍說得這麼輕易,讓扶鸢擡了擡眼皮,“你在德國還學了這些?”
“……沒有,沒有這回事。”鐘籍說,“小少爺,我的手是幹淨的。”
扶鸢心想,當然,一篇甜寵救贖文,三觀端正的主角要殺人了,那這個世界都得崩塌了。
也不太對,現在鐘籍三觀也不太端正吧,要不然怎麼總把處理兩個字挂在嘴邊。
隻要收集好能量值就好了,那這個世界也不用依賴主角們的感情才能運轉了,在這之前不管他怎麼玩都不能太過火了,兩個主角要真做出什麼殺人放火的事那才是完蛋了。
想到這裡,扶鸢稍微的收斂了一下,溫聲道,“你放心,我還是很尊重你的想法的。”
他們見面的時候能量值有波動就意味着對彼此間也是有情緒波動的,逼得太緊反而容易出事,更何況現在的鐘籍似乎把他當做了……白月光似的人。
唔……到時候白月光人設崩塌不就好看了嗎?
扶鸢眯着眼勾起唇角,如同即将幹壞事的小野貓,愉悅極了。
鐘籍的餘光落在扶鸢臉上,被這個笑容勾得腦子都不太清楚,“我的想法……就是一直跟在小少爺身邊。”
扶鸢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隻嗯哼了一聲。
鐘籍的腦子又恢複了正常,“……小少爺,車在那裡。”
鐘籍打開車門讓扶鸢進去。
臨近夏日,剛打開的車裡有些悶。
扶鸢脫下礙事的外套,轉頭見鐘籍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的手腕——手腕上的菩提手串。
“不開車嗎?”扶鸢平靜問,“看我的手做什麼?”
鐘籍一下轉過頭看着前方,“……小少爺上次沒戴這手串。”
扶鸢漫不經心,“謝行南送的。”
果然是謝行南搶了他的禮物……鐘籍斂眉,難怪買家拒絕和他交流。
他說,“小少爺戴着很好看。”
扶鸢回複着消息,頭也沒擡,“是嗎?”
鐘籍抿直了唇,盡管是謝行南送出去的讓他感到心煩,可既然是為了扶鸢……即便是别人送的也沒關系。
車子在藍語門口停下。
“小少爺。”
扶鸢轉頭看了一眼鐘籍臉上的傷,“你去處理臉,不用跟我進來。”
“臉沒關系,不是很疼。”鐘籍說,“我和小少爺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