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并不着急。”扶鸢打斷了謝淵的話,淡淡的掃了男人一眼,“出去。”
謝淵隻得離開。
扶鸢重新沖了個澡,靠在床上接到了謝行南的視頻。
“小鸢。”謝行南的聲音低沉,“王叔說謝淵在你的房間待了半個小時。”
謝行南那雙漆黑的眼和謝淵的如出一轍,扶鸢盯着視頻裡的穿着睡袍的男人,若有所思,其實他覺得……鐘籍的眼睛也和這兩兄弟的眼睛很像。
如果不是知道劇情的話,他都要懷疑鐘籍其實是謝家的人。
“二哥和我道歉呢。”扶鸢說得一本正經,“哥哥你知道的,我是一個好弟弟,二哥想要和我搞好關系,我當然選擇同意呀。”
他的尾音上揚,顯得格外調皮,“不過哥哥,王叔好像你的監控器哦,這麼想要管着我的話,你怎麼不在我的房間安上監控呢?”
謝行南垂眸,“我沒有想要監視你。”
話是這樣說着,謝行南隻是不敢承認自己想要監視扶鸢而已,他隻是希望扶鸢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他能更好的保護扶鸢。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他的确想要給扶鸢所在之處都安上監控,最好是竊聽器也能讓扶鸢随身攜帶。
但是他不能。
他知道扶鸢讨厭别人管束他,他也知道扶鸢現在還容忍他不過是因為從小到大的情誼。
扶鸢若有若無的笑了一下,他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看起來似乎很好親近。
他說,“哥哥,相比監控,我倒是更希望你在哦。”
謝行南心髒快速跳動了起來。
他看着扶鸢,聲音有些沉,“小鸢,你……”
“我?”
扶鸢點進鐘籍的對話框,對方發了張謝宅的照片,然後又發了一句:[小少爺,想見你一眼,隻一眼就好了。]
扶鸢起床拉開了窗簾。
“小鸢。”謝行南說,“我也很想你。”
扶鸢看到了鐘籍的車,車窗下搖,男人的臉在月光下被照得慘白,這會兒對他露出來一個很苦的笑容。
“小鸢?”謝行南輕皺眉,“你在幹什麼?”
扶鸢收回視線,“有人來找我了,哥哥,今天晚上先聊到這裡吧,再見。”
“小鸢,小鸢别挂——”
謝行南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的電話已經挂斷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這麼晚,為什麼還有人來找小鸢?
剛才那個角度……小鸢是站在窗邊的,所以小鸢看的是大門外面。
不可能是謝淵,那就是其他人。
謝行南面無表情的調出了謝宅外面的監控。
那輛他看見過的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大門外,而那個讨厭的鐘籍此刻正打開車門下來。
下一刻,扶鸢出現在了大門口。
這個時候謝行南反而看清楚了扶鸢的穿着,扶鸢穿着一件寬大的睡衣,堪堪遮住大腿,連褲子都沒穿,那兩條潔白修長的大腿就那麼暴露在空氣中。
下一刻,鐘籍把扶鸢抱了起來。
用那種抱小孩的姿勢,扶鸢的腿挂在了鐘籍的腰上,跟沒骨頭似的,扶鸢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靠在鐘籍懷裡。
謝行南的臉色很難看。
就像那天晚上一樣,他自虐般的看着鐘籍抱着扶鸢進了謝宅。
他一路調動着公共區域的監控,一直到走廊。
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謝行南看到鐘籍看了一眼攝像頭。
仿佛已經知道有人在攝像頭後面看着他們一樣,這個眼神帶着十足的挑釁和陰郁。
謝行南早就知道這個姓鐘的不是什麼善茬,在扶鸢面前裝得跟條乖狗一樣,實際上骨子裡就是條野狼。
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人待在扶鸢身邊。
扶鸢指示着鐘籍去洗澡。
鐘籍站在原地,可憐巴巴的看着扶鸢,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小少爺,鐘家馬上就要沒了。”
扶鸢說,“你不是不喜歡鐘家嗎?”
“可畢竟是鐘家把我養大的……”鐘籍看起來又有些萎縮了,“雖然小時候他們總是打我,罵我不給我飯吃,在我出國後也不給我錢……”
扶鸢:“……”
鐘籍輕聲說,“小少爺,我知道自己這樣很丢臉,可是我覺得好難受……鐘家,是不是因為我得罪了謝總……”
扶鸢捏着鐘籍的下巴,把鐘籍來來回回的看了好幾遍。
這個人出現在他面前之後一直表現的很弱勢,也很茶……嗯,扶鸢當然知道他茶,但對方願意為了取悅他而茶他覺得無傷大雅。
不過這不意味着扶鸢要聽他說這些愚蠢的話。
在鐘籍的眼神中,扶鸢平靜的松開了鐘籍的下巴,他覺得有些沒趣。
“小少爺。”
“給你兩個選擇。”扶鸢說,“收起你這點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的聖父心,或者現在滾出去。”
鐘籍迅速抱住了扶鸢的腰。
他沒有半分掙紮,他低着頭,唇碰到了扶鸢的後頸,有些可憐的說着,“小少爺,我隻有你了。”
聞言,扶鸢面無表情的側過臉去。
鐘籍又重複着,“小少爺,我隻有你,我隻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