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時候下起了雨,電閃雷鳴。
扶鸢在雷聲中睜開眼,他隐約記得自己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可醒來之後卻什麼都記不清了,一時間隻覺得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很快他意識到自己這麼難受是因為被鐘籍抱着的緣故。
雷聲和雨聲都很大,閃電亮起後把房間照得宛若白晝。
扶鸢遲鈍了片刻才推開鐘籍的手,下一刻男人又輕輕地蹭了蹭他的額頭,似乎沒有清醒過來。
扶鸢在黑暗中坐起來,揉了揉腦袋。
下一刻,鐘籍揉了下有些發麻的手臂也跟着坐起來,他的胸膛蹭着扶鸢的手臂,聲音沙啞,“小少爺,被吵醒了嗎?”
扶鸢偏過臉,他的手按上了鐘籍的胸肌,手底下的肌肉有些繃緊。
“小少爺。”鐘籍握住了扶鸢按上去的手,“做噩夢了嗎?”
扶鸢牙齒有些癢,他不語,反而一口咬在了鐘籍的鎖骨上,頗有些用力。
鐘籍的手緩緩地落在了扶鸢的後頸,“……小少爺。”
扶鸢神色不動,隻是加重了力道,直到唇齒間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扶鸢輕輕地舔了舔被他咬出血的鎖骨,感受到頭頂的呼吸一下子變得粗重起來,像是在忍耐着什麼一般。
扶鸢松開牙齒,閃電亮起,鐘籍看到了扶鸢的臉。
白得過分的臉上是紅豔的唇,紅豔的唇上是鮮紅的血迹。
像電視裡吸食人血的吸血鬼一樣,豔麗蒼白。
鐘籍喉結滾動着看得有些着迷,沒能控制住自己,舔了一下扶鸢的唇。
柔軟溫熱的觸感又讓他驟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他有些慌亂的垂下眼,“小少爺,我……”
扶鸢隻是伸出手指,慢吞吞地捏住了鐘籍的下巴,隻有閃電的時候他才能看清男人的表情。
隐忍、癡迷。
扶鸢勾了勾唇,無聲的笑了一下。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輕飄飄的,“鐘籍,你想和我做-愛?”
“不……”鐘籍有些幹澀的說着,“我能服務小少爺就好了,其他的……我不敢想。”
扶鸢低低的笑了一聲,“不敢想?你覺得我是什麼白月光人設嗎?”
黑暗中,鐘籍一動不動的看着面前模糊的輪廓。當然,鐘籍想,小少爺就是皎月般的人。
是他打破了自己的計劃也想要靠近的對象。
鐘籍不回答,扶鸢頗覺得無趣。
他的指腹在鐘籍鎖骨上滑動,在他留下的那個牙印上撫摸着,他想,他都咬出牙印了,但鐘籍好像完全不覺得疼。
“小少爺。”鐘籍握住了扶鸢的手,隐忍着,“我……”
他根本沒辦法抗拒扶鸢的任何舉動,可他也怕在扶鸢面前露出醜态,怕扶鸢會嫌棄的看着他。
扶鸢收回手,淡淡道,“開燈。”
鐘籍愣了一下,打開了床頭的台燈,屋子裡的光線昏暗,鐘籍不動聲色的用拉了被子遮住自己下面。
現在他能夠仔細的看清扶鸢了,那張冷白的臉姝麗無邊,在橘色的燈光中眉眼帶着倦怠之意。
“小少爺,你覺得謝家……對你好嗎?”鐘籍問。
扶鸢往後靠在床上,“你覺得呢?”
“不好。”鐘籍脫口而出。
扶鸢擡了擡眼皮看着鐘籍,“不好?”
“真的想對你好怎麼什麼都不給你呢?”鐘籍垂下眼,“小少爺,他們隻是把你當做……在養。”
扶鸢知道鐘籍中間沒說的那兩個字是什麼,鐘籍覺得謝家把他當一隻寵物在養。
扶鸢撐着臉悶悶的笑了起來,“鐘籍,看不出來你還挺貪心,我本來就是不是謝家的人,他們收養我,把我養大,給我錦衣玉食的生活,隻要我不作妖我一輩子都不愁吃穿。”
“小少爺也說,是他們給你的,如果他們想要收回去的話,您将一無所有。”鐘籍的聲音很低,“股份、公司才是最切實的,這些東西握在手中才是屬于你的。”
扶鸢若有所思的看着鐘籍,“你這話是在讓我去和謝行南和謝淵争奪家産嗎?”
“不是的小少爺 ”鐘籍搖了下頭,“我想說的是……”
他用那雙和謝家兄弟很像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扶鸢,“他們不給你我給你,你跟我離開謝家好不好?”
扶鸢沒忍住笑了起來,如同在嘲笑鐘籍一般,他說,“你說鐘家垮了,鐘氏也在被調查中,現在你告訴我你讓我跟你離開謝家,你給我……你給我什麼?”
“我什麼都給你。”鐘籍急切的握住了扶鸢的手,眼底一片真情流露,“小少爺,我什麼都給你。”
“什麼都給我。”扶鸢把這幾個字念了一邊,眼底映着橘色的光,“鐘籍,你有什麼?”
鐘籍湊過來,他在扶鸢的唇邊輕輕地碰了一下,聲音有些啞,“我在德國的時候并非什麼都沒做,也有上市公司,我願意把我的股份都給小少爺……”
扶鸢挑了挑眉,這個劇情和原本的劇情還真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原本的劇情裡,主角受在德國打工上學,甚至差點延畢,回到國内沒多久就是主角攻的認親宴會,然後……
扶鸢意味不明的看着鐘籍,“你還真是半點沒有閑着啊,真的沒有延畢?”
鐘籍:“……延畢的話,現在我不可能在小少爺的床上。”
扶鸢不置可否,“說不定你根本沒去上大學呢。”
鐘籍微頓,他把話題繞回去,“小少爺,那你願意和我離開謝家嗎?”
扶鸢道,“不行。”
這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鐘籍也不認為自己能一次說動扶鸢。
他隻是輕聲問,“小少爺為什麼不願意離開?”
扶鸢輕嗤一聲,“為什麼我要離開這裡?”不過,如果謝行南和謝淵的能量貢獻值都滿值的話,他倒是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