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怎麼樣啊?”一個身穿灰色風衣的男人坐在溫乘身邊,他随意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擡起下巴朝不遠處衆星拱月的男人颔首。
溫乘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面色很冷,看不出什麼脾氣。
男人一口喝完杯中的酒,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
誰能想到新婚夫妻是這樣的呢?
他一天前剛回國,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了溫乘和嚴凜結婚的消息。
還不是結婚一兩天的事,倆人都結婚了快兩年了,他竟然現在才知道!
不過,永舒目光不斷在兩人之間流轉,這倆人小時候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結婚了怎麼這樣?
嚴凜夜會女星的消息現在下來了嗎?
永舒搖搖頭,啧了聲。
嚴凜腦袋發昏,他現在什麼也不想說,連動動手指都是困難的。
一整天,一個小機器人在他腦子裡一個勁地大喊大叫,讓他想睡都不能睡。
這會它又了喊起來。
【宿主,宿主,宿主!!!】
嚴凜緩了會,他一隻手按在太陽穴上,“你說。”
【嘿嘿,宿主你終于讓我說話了。】系統的聲音明顯變得更高昂了一些,【宿主,是這樣的,我是一個可以幫助你複活的系統。】
“嗯。”嚴凜睜開眼睛,目光觸及周圍的五光十色,他在桌上雜七雜八的酒裡面找出了一個勉強能喝的,邊喝邊聽着系統解釋。
周圍的人看見他醒了,臉還臭着,沒一個人敢上去打擾他。
【宿主,我長話短說。】
【一天前,你因為熬夜加班猝死了。本系統檢測到了你内心強烈的不甘,剛好我們部門缺人,所以你來了。】
【正式介紹一下,我們部門為演繹部,最近不少小世界出現故障,主角人設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崩塌,急需要一些人來維持原本人設。在我們這裡,你可以扮演溫柔人夫、陰濕男鬼、霸道忠犬,古早的,流行的,你都可以扮演。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們扮不到。隻要你能夠成功完成扮演任務,就可以獲得複活機會。】
“幾個?”嚴凜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啊?】系統愣了一會才知道嚴凜說的什麼意思。
【隻有一個啦。我們還是很人性的。】
“好。”
嚴凜答應得很爽快。
【好的,目前本世界您的任務就是要扮演好一個對新婚妻子置之不理,極盡羞辱的渣攻。你和妻子年幼時相識,但是在成年之後你們兩個卻漸行漸遠,最終在你爺爺的強硬要求下,你和他結婚了。】
嚴凜一直沒有表情的臉終于動了,一雙眉毛皺起又很快和緩。
系統見嚴凜沒說什麼就以為他同意了。
【宿主,現在這個包廂裡面坐的離門口最近的就是你的新婚妻子溫乘哦,不要認錯人。執行任務時如果遇到各種困難可以向本系統求助。現在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嚴凜順着它說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孤零零坐在那的溫乘。
系統将原主人的記憶一股腦全部傳給了他,大腦接收信息和手機接收可不一樣。嚴凜揉揉發痛的太陽穴,坐在原位置上就開始走神。
既然是渣攻,淡漠一點總沒問題。
嚴凜原本想着今晚很快就能過去,可不速之客來得更快。
一個穿着靓麗的小青年從包廂門後鑽了進來,他匆忙地跑進來,可能是沒注意到腳下,直直地朝溫乘撞了過去。
溫乘一時不備,沒躲過去,硬生生接下着一擊。
“嘭”的一聲悶響,聽着都疼。
過後,小青年摸着後腦勺,一吐舌頭,“對不起啊,溫溫哥,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太不小心了,沒看見你的腳。”
真假不論,光是小青年的語氣就能聽出來他的道歉沒幾分誠意。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從小就認識的,和溫乘也玩得過去。隻是此刻拿捏不準嚴凜對溫乘的态度,也不敢貿然出手。
一不小心惹毛了嚴凜,他嘴上不說,心裡指不定早就想好了陰你的路子。
溫乘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髒東西,“沒事。”
小青年看到溫乘的舉動後臉上歉意的笑轉而變得尴尬,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又故意停在嚴凜面前,似乎是在等他解決問題。
嚴凜也是個不識相的,他依靠着沙發,拿起手機看了眼點。
這種場合渣攻是不應該管的,還是讓他們争鬥,自己坐收漁翁之利吧。
雖然答應了系統要完成渣攻任務,但是嚴凜并不想要靠一味地傷害某個人而獲得複活的機會,這和他的三觀并不相符。
“溫溫哥真的很對不起,我賠你吧。”小青年見嚴凜不看他,心下知道嚴凜這次是不打算管他了。
“不用,不值什麼錢。”溫乘抿唇,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靠。
二人你來我往一直僵持着,嚴凜就在一邊裝傻。
回憶裡小青年叫聞周,對原主頗為熱絡。原主雖然不喜歡這一款但也沒想着錯過,還真挺符合渣攻的設定。
“阿凜,你幫幫我嘛。溫溫哥他……”他眼神怯怯,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沒由來的讓人憐惜。
隻是嚴凜不吃這一套。
他光是扮演好一個對妻子置之不理的渣攻就已經不容易了,還指望他和其他人暧昧,絕對不可能。
“都是好朋友,别整這麼僵啊哈哈哈。”眼見形式不妙,坐在邊上的一個男人終于站了出來,“來來來,阿周你快點過來吧,你溫溫哥沒生你氣,他就是今天心情不怎麼好。”
有了男人打頭陣,其他人的話在一瞬間也多了起來。
聞周有了台階,沒有絲毫猶豫順着就下去了。
同時,剛才最先站起來的男人看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嚴凜,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和旁邊的人吐槽:“嚴凜這個畜生,自己惹來的爛桃花自己不管,還要我幫他……”
身邊人看嚴凜沒往這邊看,捂着嘴勸男人,“你就忍忍,再說這事不勸也沒關系……”
聞舟自覺坐到嚴凜身邊,手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整個人順着往上攀,“阿凜,你剛才為什麼不幫我啊?你不是最喜歡我最讨厭他了嗎?”他的聲音一點也沒壓着,包廂裡長着耳朵的都能聽見。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朝溫乘看去。
善意的、惡意的、好奇的,都有。
嚴凜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抽出自己的手,一雙極為冷淡的眼睛掃過聞舟,聲音沉穩卻不低,“我沒說過這話。”
原主說過,但他是真沒說過。
“……”聞舟見嚴凜今天幾次三番落他面子,心裡不清楚自己是哪裡惹着嚴凜了,但他也不敢說話,隻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