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日暄聽了,思索了一會兒。
“如果血液噴濺的時候不能立刻凝固,那液态的血液肯定會沾到兇手身上,為什麼兇手沒有留下痕迹?”
曹文指着那些血迹的一塊缺口。
“這不就是嗎。兇手大概是蹲在這一塊,血噴出來的時候,兇手擋住了這一片,所以留下一個缺口。”
“但是不應該有血迹從兇手身上滴落嗎?還有腳印,兇手不應該沾到或者踩到血迹,然後留下足迹嗎?”
曹文轉頭看着朱日暄:“給你的資料不是都有嗎?我們發現的時候,現場就找不到這些!從第一起案子開始就沒有!”
這回輪到朱日暄沉默了,他一直以為孟小姐要來的資料不全,有些情況被隐瞞了。如果那些資料都齊了,那有些事就解釋不通了。
“曹探長,警方調查的非法移植怎麼樣了?”
“……查到幾個黑中介,但是跟這幾起案子沒關系。”
“兇手搞這麼多心髒,是打算炒着吃嗎?”
朱日暄自言自語。
過了一會兒曹文才說:“你們先回去吧,等屍檢結果出來我會記得給你一份……還有,你說的航海漁業相關的人員我也會去調查的。”
再留在這裡似乎也沒有意義了,朱日暄轉身找雲君準備離開。
雲君臉色發青的站在他身後,她雙手環抱住自己,似乎還在發抖。
朱日暄驚訝道:“你不舒服怎麼不早說!”
雲君似乎難受得說不出話來。朱日暄趕緊脫下衣服披到雲君身上,然後扶着雲君往林子外面走。
出了林子,雲君似乎恢複了一些,她哆嗦着從背包裡掏出巧克力吃,才慢慢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
“我先送你回孤兒院吧,反正今天這個案子一出,我也想再梳理梳理我的思路。”
雲君有些失落,她不明白為什麼又在關鍵時候出狀況,她一點都不想這樣的。
但是現在還披着人家大衣,渾身發抖的人,也沒什麼底氣再給人添麻煩。朱日暄怎麼安排,她就怎麼聽好了。
這片林子讓她産生的不适感,比上一個案發現場更嚴重,雲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她不舒服,但是她也聽到了朱日暄和曹文的對話。聽他們的讨論,這個案子确實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沾上了大量的血液,怎麼可能會不留下痕迹!
這些血迹為什麼消失了?
這個案子到底能不能破?
他們該怎麼辦?
在困惑焦躁與身體的不适中,雲君回到了孤兒院,迷迷糊糊的被朱日暄送回房間休息。
一片黑暗。
雲君不停的想着案子的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雲君也不知道這裡是哪兒,隻是舉目四望,看到的是一片黑暗。或許還有一些霧氣,但是黑暗中,霧氣也是看不見的,雲君隻是能感覺到不斷撲打在皮膚上的冷意。
就像在林子裡的感覺。或許那兩個發生案件的林子,也有着看不見的霧氣。
雲君毫無目的的往前走着,她沒有走出去的打算,因為困擾着雲君的,不是這片黑暗,而是幾起案件的謎團。
突然,雲君覺得她看到了一點燈火,搖搖晃晃的往左邊移動。雲君追了上去,走近了些,才發現有一對人馬在向前走着。一個仆役穿着的人提着燈籠,在為一位官員模樣的人引路,後面跟着幾個帶着刀的侍衛。
那仆人說:“大王應該乘車出行才是,這麼走着太煞威風。”
那官員說:“呔,你個老貨,是嫌走着累吧。”
那仆人仗着官員脾氣好,混笑道:“大王果然明察秋毫,老奴是有些犯懶不想走。”
“本官整日忙于公務,少有機會出門緩行,”你就陪着本官受些累。
“大王言重,老奴不敢。”
雲君心裡納悶,這是在演戲嗎?雲君四下看看 也沒看到攝影師什麼的,總之先追上去問問這裡是哪裡。
“打擾一下,請問這是哪裡啊?”
可是這些人似乎看不到她一樣,他們還是自顧自往前走。
那老仆說:“這次大王要去見的是上面下來的仙子吧?這些上仙閑着沒事,跑地府來住着,盡愛折騰人。”
那官員很嚴肅的說:“慎言!上仙下降,是為即将到來的變革。”
老仆欠身說:“老奴告罪。隻是這變革,着實讓人不安呐。”
官員歎氣,不說話了。
這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對話就此停了下來,一對人馬急着趕路。雲君也快步趕上,好在雲君覺得身體仿佛很輕盈,走着似乎一點都不會累。
走了一陣,雲君發現前面光輝燦爛,明晃晃的一大片。越走越近,雲君才發現那是一座很大的宅院,無燈自明,雕梁畫棟,玉欄朱戶,氣派異常。
這是走到什麼地方來了?
雲君疑惑着,不知該不該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