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邪鎮妖,護身療疾,轉濁為清,承福避禍。
這都是什麼啊!
雲君胡思亂想了大半夜,直到朱日暄想結束工作回房睡覺了,雲君才收拾心情回去休息。
次日,雲君從醒來就一直跟着朱日暄,甚至連去廁所也要跟。朱日暄打算從頭梳理案情,要把現場和所有相關人等重新再調查一遍,雲君也堅持非要跟着。
可是昨天雲君才在現場被吓得臉色蒼白,今天卻還是非要跟着,朱日暄都有些不耐煩了,于是順口說了一句:
“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為什麼非要寸步不離的跟着我啊?”
女生不都讨厭男生自作多情的嗎?這麼說雲君肯定會放棄跟去現場的吧。
果然,雲君确實不高興了。但是她氣得咬緊牙,忍着不吭氣。
“不會被我說中了吧?”朱日暄開始心虛,雲君怎麼是這副表情啊,他還沒準備好談戀愛啊!
雲君咬着後槽牙說:“你想多了,我隻是想履行我的職責而已!我可不想被你找茬扣工資!”
啊,忘了他還是她老闆了。朱日暄放心了點。
“不是最好!既然你這麼積極表現,那就跟着去吧,要不然老是害怕案發現場,做我們這行是不行的。”
雲君氣得大喘氣,心裡吐槽:要不是怕見鬼,狗才想呆在你身邊!
雲君昨天就發現了,孤兒院裡也有幾個飄來飄去的鬼,她遠遠就能看見他們。但是朱日暄一走近,他們就自己閃開了。雲君猜測,朱日暄大概是那種正氣充足的人,她看到的那些光不是錯覺。聽說那種人,邪氣的東西都會避着走。
雲君打算以後都粘在朱日暄身上了。畢竟随時都能見鬼的感覺——實在是太驚悚了。
眼珠吊着的;腸子掉出來的;渾身都是蠕動蟲子的;出場自帶冷氣效果的;缺了半邊臉,能看見腦漿的……
以往都是在夢裡才能看見的,雲君實在接受不了醒着也要看見。
到了第三起案發現場那個樹林時,雲君才知道,為什麼之前她都出現不适了。
這座林子,被一層黑氣籠罩着。明明隻是黑色的霧氣一般的東西可是雲君卻莫名的覺得這些霧氣充滿了絕望、痛苦和恐懼。還有一些是純粹的邪惡氣息。
雲君倒吸一口氣。這種地方,看着就不是福地。雲君有點害怕,她掏出寫着那幾道符的紙,捏在手裡,希望能起點作用。
朱日暄看雲君這副緊張得蜷縮身體的樣子,擔心道:“要不你還是别進去了。我去就行。”
雲君咳了一聲,直起身子:“我沒事,這次我肯定不拖後腿!”
說完,雲君一鼓作氣走到前面,當雲君的腳步跨進那層黑氣中時,雲君覺得手心裡暖暖的,雲君低頭一看,一層層的金色光芒像水波一樣擴散開來,把雲君身邊的黑氣驅散,雲君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感覺刺骨的寒冷,反而覺得暖洋洋的,十分安心。
“我是不是噩夢做得太多,終于腦子出現問題了?”
“你在說什麼?”
朱日暄走到她身邊,剛好聽到她在說話。
雲君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沒有,我們去調查吧!”
說完,雲君就面帶笑容的往前走去。看着雲君這麼奇怪的樣子,朱日暄想來想去都無法理解。
“她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聽說愛是不理智的,所以她的行為,我根本無法用邏輯推理。……一定是這樣的吧?”
朱日暄抖了抖,感覺被自己的想法惡心到了。大概是有别的緣故吧。朱日暄琢磨着跟上雲君。
雲君走了一段路,才想起她開始見鬼的事,她停下腳步,好在朱日暄很快跟了上來。雲君裝作若無其事的又走回朱日暄身後。
朱日暄心裡在琢磨着案件,一直仔細的觀察着附近的環境。這座林子與這個城市的其它樹林也沒有太多區别,這裡的泥地含砂石挺多,人走過也不會留下痕迹,和第二起案件發生的樹林隔得挺遠,而第二起案件那個林子,泥土較為松軟,案發前還下了雨,兇手大概留下了腳印,但是被破壞了。而孤兒院,跟這兩個案發現場更是隔着大半個城市,銀杏林裡掉滿了樹葉,可惜也沒有留下足迹。
兇手選擇行兇的地點也找不到太多共同點,除了都是樹林裡,沒監控。
雲君看着朱日暄東看看,西看看,然後愁眉苦臉的思考,她突然有點不安。如果她能看到些别人看不到的東西,那她是不是就能找到一些别人找不到的線索?
她看着手裡的紙,要收起來嗎?
孤單而絕望的哭泣,壓抑而冰冷的絕境。跟這些比起來,白日見鬼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啊。
雲君把手裡緊攥着的符紙放回包裡。大概是雲君自己也不想使用符紙的緣故,這符紙放進包包的一瞬間,雲君立刻看到了她想看到的東西。
就像眼前蒙了一層灰色的霧,霧氣中有着一絲一絲的黑氣,從發現屍體那片泥地上往外延伸。
果然是有問題的。
但是除此之外,雲君沒找到其它東西了,比如目擊者。就算符紙被收起來了,可是朱日暄還在。那些“好朋友”大概都躲起來了吧。
雲君不死心,甚至還離開朱日暄幾步,仍然沒看到什麼特殊存在。兩個一無所獲的人隻能垂頭喪氣的回了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