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漸漸變大。十多米之外已經看不清了,再這麼走下去,恐怕會寸步難行。
朱日暄隻能叫停:“我們最好先停一下,這樣再走下去太危險了。”
雲君問:“那我們還往下走嗎?”
朱日暄沒回答,反而轉身問祁安悅和宋惟省:“你們還想繼續往下走嗎?”
宋惟省剛才還覺得自己傷了面子,自尊心受創,此時肯定不肯輕易後退讓别人看不起,于是雙手抱胸:“開什麼玩笑,這種小問題能攔得住我?”
祁安悅倒是想回去,于是她看向雲君:“你回去嗎?”
雲君搖頭:“我和朱日暄一起。”
祁安悅猶豫了一下:“那我也不回去。”
讓祁安悅一個人回去,也确實不安全,于是祁安悅就被默認也要一起走。
朱日暄說:“既然這樣,那我們找點材料做幾個火把,有火把會安全一點。”
祁安悅猶豫問:“為什麼要做火把?不會點失火嗎?”
朱日暄解釋:“這裡霧氣這麼重,怎麼點燃火把都是個難題。小心點問題不大。點燃火把,我們才不容易走散。”
四人分成三組散開去找能做火把的枯枝。
祁安悅已經吓破了膽,她不肯離開雲君太遠,于是一直拽着雲君的袖子和雲君一起去撿柴。
雲君走開幾步,都沒看到合适的樹枝。四周環境太過潮濕,枯枝太潮,根本沒辦法用。
“看來隻能先回去跟他們商量一下,還是先退回去找些幹柴再來。”
“哦。”
雲君說什麼祁安悅都沒意見。在祁安悅眼裡,雲君可是貨真價實的有仙術的大師。她說是那肯定就是了。
雲君帶着祁安悅往回走,可是走着走着,雲君就發覺有些不對勁,她們沒走這麼遠啊,怎麼走不回原地了?
而且雲君似乎聽到草葉中傳來一些細碎的沙沙聲。過去不愉快的經曆讓雲君立馬行動起來。
“快走!這裡不對勁。”
祁安悅對雲君幾乎是言聽計從了,雲君帶着她往回跑,她也毫無二話。
可是哪怕她們已經足夠警覺,但是也晚了。雲君很快就看到了草叢中的是什麼——蛇。
粗細不一,形色各異。在濕冷的草叢中爬行,朝着雲君她們滑過來。
眼看前面的路都爬滿了蛇,雲君隻能拉着祁安悅改變路線,先往蛇少的方向跑,等跑出蛇的包圍圈再考慮找出路。
可是跑了沒幾步,那些蛇有如影随形的跟了上來。祁安悅慌了,連雲君也怕了,這跟她的夢境一樣!可是現在她沒有做夢,她甚至還在跑着,這不是夢!
眼看蛇越來越多,好多蛇已經爬到了兩人的腳背上,順着小腿往身上爬。兩個人的情緒崩潰了,她們再也跑不動了。
祁安悅松開了緊緊抓住雲君的手,慌張的想拍掉蛇,又怕蛇有毒,恐懼猶豫最後讓祁安悅隻是呆立在原地嘶喊哭泣。可是她發現當她放開雲君的手,那些蛇就自己爬開了,那些蛇的目的隻是雲君!
祁安悅頓時高興的對雲君說:“對不起了!我不能等你了!我先走了!”
雲君絕望的看着這些蛇慢慢的順着她的身體爬上來,等待着這些蛇噬咬最終吞食她。
可是突然!
雲君感覺她的胳膊上有人在拍打她的感覺。
“雲君!”
是朱日暄!
他在叫她!
雲君頓時清醒過來。
沒有蛇。祁安悅也沒有跑,她似乎也陷入了幻境。
“發生了什麼?”
“我剛剛……感覺自己走到魔窟裡了……”
“沒事,隻是幻覺而已!已經過去了。”
“你拉好祁安悅,我們先去接宋惟省!”
雲君順手叫醒了祁安悅,也不知她經曆了什麼,似乎元氣大傷的樣子,顯得蔫蔫的。
朱日暄邊走邊跟雲君說起他自己的經曆。
朱日暄也發現這裡濕度太大,附近的枯枝都沒法點燃,于是他也決定回頭去找雲君,打算先退回幹燥地區找點幹燥的枝葉再來,沒想到擡頭一看,四周已經看不見大家的身影了。
“雲君!……宋惟省!”
周遭沒人應答。
“雲君!宋惟省!祁安悅!”
“雲君!”
朱日暄喊了好幾聲,始終沒聽到回應。
朱日暄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完了。明明已經很謹慎了,還是出問題了。他以為這裡的霧還不至于迷失的,他明明隻走了幾步而已,怎麼幾人就已經走到連喊聲都聽不到的距離了嗎?
他忘了這是涉及靈異的事件了,不能以常理推測,他還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