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君畫符一直畫到宋惟省回來為止。宋惟省一臉為難的看着雲君的符紙星星,大概很想批判一番,但又覺得這樣很失禮,一時憋得臉色都紅了。
雲君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的符真的管用的。上面那麼多陰魂,都被壓得不敢亂動。”
“上面有鬼?”
宋惟省看似非常驚訝,雲君有些生氣了,她看起來就這麼不可靠嗎?何必這麼驚訝!
祁安悅幫腔:“這是真的。我親眼看到莎莎撞邪,然後雲君一出手就擺平了。隻不過……”
祁安悅皺起眉:“……莎莎可能太害怕了,她就跑了。”
雲君點頭:“我請你來幫忙,主要是我不會驅除忍身體裡的陰氣邪氣。如果隻是環境裡的陰氣,我應該能搞定!”
宋惟省一手叉腰,一手扶額:“我的意思不是懷疑你,我是驚訝,如果這裡有陰魂,怎麼我感覺不出來?如果你有這樣的境界,你還找我幹嘛!”
雲君不明所以:“我其實是新手,隻是突然開挂了而已。對于具體問題,我其實不太會……”
“你到底是怎麼學會畫符的啊?你師傅不教你的嗎?”
宋惟省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雲君感覺自己的氣勢都快被壓沒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仙女教的。”
“你當我是傻子嗎?你覺得我會信?”
“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上樓看看,那些陰魂都還在。”
宋惟省一副準備揭露騙子的表情沖上樓去,雲君和祁安悅跟着他上樓,替他開門。讓宋惟省仔細去看那一間又一間的人偶陳列室。走着走着,雲君感覺自己的衣角被勾住了似的往後一扯,雲君也沒有多留意,拉回衣角,繼續陪着宋惟省去看人偶。宋惟省越來臉色越繃不住,特别是看到那個等身人偶後,他臉色變幻半天,最後,頂着一臉的失魂落魄走下樓。
他盯着雲君,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說:“……你那個凡人搭檔呢?怎麼還不回來?”
雲君被提醒才想起來,朱日暄已經出去好久了。隻能給他打電話。
朱日暄跟雲君通過話之後,很快就回來了。他沒帶着向導回來,還一副發愁的表情。
“我去村裡到處找人問,村裡人沒一個願意帶我們去林子的。”
這句話像重錘一樣捶到幾個人心裡。他們不僅要面對未知的魑魅魍魉,還可能在樹林裡迷路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祁安悅看大家都不說話了,她晃了晃身邊的雲君的手:“那我們怎麼辦?”
雲君看向朱日暄。
朱日暄看着眼前這幾個人,如果他做錯決定,會不會連累他們?
“雲君,宋民俗研究者,如果有外力幹擾指南針,你們能排除幹擾嗎?”
宋惟省看着窗外,假裝不在意的咕哝道:“你問雲君呗,她的符能用就可以。”
雲君掏出自己包包裡的符紙星星:“我剛剛又準備了一些,應該夠用了!”
朱日暄杵着下巴:“那咱們就自己去!我會留意方向,争取把我們都安全的帶回來,如果有害怕的,可以留在這裡等我和雲君。”
宋惟省繼續裝作沒在意:“嗨,我是修行人,這種機會是修行的好機會。不去可惜。”
祁安悅想起上次被留下的遭遇,堅定的說:“我覺得和你們在一起會更安全!”
朱日暄也确實不敢斷言留下更安全:“那好吧,大家就一起出發!”
樹林依然那麼陰氣森森。在朱日暄和祁安悅眼裡,這個森林隻是很濕冷,很幹淨,很少有動物的痕迹,連蟲子也少,樹木雜草倒是很茂密,就像是人工精心布置維護的造景,很少有蟲害,也沒有蜘蛛網。偶爾傳來幾聲遠處的鳥鳴。
憑借着雲君和宋惟省的超能力,他們一路又來到上次發現小動物屍骸的地方。
“哎呀,這裡真的是藏龍卧虎啊,先是一層樓的小鬼,又來一個陰地,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宋惟省站一邊叉着腰說着風涼話。
祁安悅被吓得越發像小雞崽緊緊貼着雲君,手裡好像還捏着雲君給的星星。
雲君隻覺得無奈,不麻煩的事也找不上她。
朱日暄隻覺頭皮發麻。原本覺得就是文莎莎自己亂來,養了什麼小鬼,惹上了麻煩。結果文莎莎三番兩次往林子裡跑,似乎又跟這樹林有關。這林子被村民那麼忌憚,萬一再有個惹不起的邪祟,他們這四号人還能不能走出去?他心裡沒數。
他隻能根據現狀提出問題,試圖尋找解決的辦法:“你們能找找這裡的特殊之處嗎?”
宋惟省不理解:“這就是個陰氣重的地方,你幹嘛糾結這裡?不找人嗎?”
朱日暄目光四處張望,找了根樹枝撥開亂草,他自己先查看起來,邊看還邊解釋:“之前檢查文莎莎家的監控,我們看到文莎莎撞邪了,她把一隻野鳥生撕着吃了。後來她回來又跑掉的時候,我和雲君跟着她追到這裡……看,滿地的小動物屍骸,我懷疑也是文莎莎做的。”
朱日暄說完,他背後就傳來幹嘔的聲音,他回頭,看到雲君在安慰的拍着祁安悅。祁安悅抓住了雲君的袖子,捂住嘴,強忍着嘔吐感。
宋惟省咋舌:“這個文莎莎……怕是遇到的東西不簡單啊!”
宋惟省說完就開始翻他的背包,然後取出桃木劍拿在手上。
雲君拖着祁安悅跟上了朱日暄,她對宋惟省說:“其實我看到文莎莎身上有個虛影,感覺是什麼東西附到了她的身上。但是……我貼上符紙之後,文莎莎養的小鬼們曾經來跟我求過情,我以為文莎莎身上的也是這些小鬼中的一員,所以……我大意了,我以為不會出事的……”
前面的朱日暄說:“這麼說,文莎莎身上的邪祟和那些小鬼不是一夥的?”
雲君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