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這麼些東西在玉泷身上嗎?”紀綿綿仔細觀察着木箱喃喃自語。
細碎如同銅鏽般藍綠色的結晶凝結在玉泷的手上、臉上、甚至是脖頸上,再探手一摸,滿手都是晶瑩的粉末。
“嗯?這到底是什麼。”
紀綿綿用手撚了撚,指尖傳來粗糙、輕微刺痛的觸感。藍綠色粉末地簌簌往下掉,落在地上點亮一圈高光。
這個東西看上去出現得奇怪,但她的直覺告訴她,應該不是什麼壞東西。
不過不排除自己被亮晶晶蠱惑的可能。
紀綿綿動作輕柔地将木箱中的玉泷抱起來調整了一下位置,發現那些結晶似乎非常牢固地挂在玉泷的肢體還有衣服上。
瞧着這安穩的樣子,既然沒有感覺到難受,那就無甚大事,說不定就是靈氣灌輸太多而凝結成實體罷了。
重新把木箱合上放在床頭有陽光散落的地方,紀綿綿拿出昨天玄伊送她的書和一打符紙開始努力自學。
翻開第一頁。
嗯,很好,全篇綜述。
第二頁,陣法分類。
不錯,可以按需使用。
第三頁,圖文結合、生動形象。
紀綿綿信心大漲,手上嘩地又翻了一頁。
肉眼可見臉上微笑僵住,顫動的瞳孔映出此人接受了多大的沖擊與震撼。
“不是,”紀綿綿不可置信地将印着第三第四頁的那張紙來回翻動,發出唰唰聲響,“這中間是漏了什麼吧?”
畢竟她沒法接受像前一頁還在教十以内的加減法,後一頁難度拔高到了微積分、線性代數。
誰好人家的教材這麼寫,跳過十年苦讀成為研究生。
紀綿綿不信邪地往後翻了翻。
好消息是,每個陣法分類第一頁都有淺顯易懂的圖畫注釋;而壞消息是,從第二頁開始就拔高難度。
“哈。”她被氣笑了,難不成是自己的問題,因為自己是真正“零基礎”。
“系統,你看過這本書了吧?”
124暗戳戳地放出一個貓貓探頭表情包,然後才回答她。
【124已經掃描記錄了下來,并無缺頁、殘頁痕迹。】
【宿主,要是理論太難就試試直接實踐吧?124儲存的靈氣還有一點可以用。】
紀綿綿颔首說道:“也行。”
接着她把玄伊付給她的一堆紙筆拿出來擺在桌上,照貓畫虎地臨摹出一個歪歪扭扭的轉換陣法。
伸出手指摁在紅紙上,聽從系統的指示傳輸靈氣。
陣法不負衆望地亮起,不過沒等紀綿綿高興幾秒鐘,又恢複尋常的樣子。
“怎麼回事?輸入的靈氣太少了麼。”
紀綿綿不解地問道。
【宿主換個新的陣法再試試?】
124嘗試給出建議。
于是紀綿綿又臨摹了一個用來隐匿氣息的陣法,她之前見阿桃、阿梨用過,兩兄妹當時也沒學過什麼系統的法術都能用,這應該是個操作簡單的。
紅紙黑字,這回的線條也流暢了不少,看着是成功率會高點。
再次嘗試輸入靈氣,陣法持續地亮了一會,接着變得一閃一閃,像是出了故障。
紀綿綿舉着紅紙在二樓踱步,這裡停一下、那裡頓一會。
踱步到樓梯口時,聽到大廳阿梨扯着嗓子喊。
“大人?大人你還在樓上嗎?”
“在。”
紀綿綿随意地應了一嘴。
隻見阿梨出現在樓梯下面,仰着頭看她,頭上的毛耳朵一抖一抖,瞳孔圓溜溜的。
“剛剛突然失去大人您的氣息,還以為是您有急事出去了呢。”
阿梨歪了歪頭,眼神中有些疑惑:“不過後面又能感受到氣息的存在。”
看來這陣法是有用的,紀綿綿心想。隻是不知道使用周期和規律,還需再多次嘗試。
【溫馨提示:親,你的系統靈氣儲存有限,請合理使用喔。】
124連忙開口打消對方想要控制變量、樣本測試的念頭。
笑話,現在好歹還有點靈氣可以幫助打不過就跑,完全消耗幹淨就是自讨苦吃。
雖然自己一個統可以溜,但是宿主就溜不了了。
“好吧。”
紀綿綿将手上的紅紙放下,決定自己再多臨摹幾個、畫熟練了,等有需要再試。
不過照這兩次試驗來看,成功概率和陣法難度有一定關聯。
想起來自己昨天打算做零售,她拿出之前系統複刻的材料,做了些千篇一律的普通木偶。
接着紀綿綿拿出黏土捏了些貓貓狗狗,初步完工的黏土擺件放在手上,她讓系統測算一下這次點靈成功的幾率。
很不巧,成功幾率隻有不到百分之二十。
“果然還是要點什麼東西……”
她雙眸眯起、眼神盯着虛空一點,手指摩挲着臉,努力回想當時給那個亦風點靈的事。
“靈力作魂?這和造物點靈之間要如何聯系起來……”
——
波濤聲陣陣,海浪翻滾,對于在船上被颠簸的乘客實在算不上是多好的體驗。
更何況,這艘船已經在原處打轉許久、未曾前進了。
“大人,”夫諸擰着眉頭,“要不我去解決一下。”
他實在沒法忍受這處境,倒不是因為颠簸,而是底下那倆家夥罵戰太過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