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行客越來越少,從需要小心翼翼地穿過人群,現在一個人就可以獨占馬路牙子。
“嗚。”
紀綿綿抱着飛雲腳下步子一頓。
“右邊?”
見飛雲點點頭,于是她拐進了右邊的巷口,一路直走卻發現連個大門都沒有。
她微微皺起眉頭,語氣有點不太懷疑:“你确定是走這條路嗎?越來越偏了……”
“嗚——”就是這。
飛雲前爪扒拉上她的手臂,跳到地上,追着自己的尾巴原地轉了幾圈。
紀綿綿扶額,壓根看不懂飛雲的意思。
“你是剛剛那個丢了錢袋的姑娘?”
舉目之下空無一人的小巷突然出現一道男聲,紀綿綿警惕地四下打量。
叭嗒——
兩個衣袂翻飛的修士不知從何處跳了下來,正正巧落在紀綿綿面前。
紀綿綿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同時向飛雲招手。
飛雲停下“玩鬧”,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紀綿綿腳邊,目光戒備地看着那兩個修士。
兩個修士遲鈍的反應過來這處境的不對勁。
“失禮了,在下是宸天宗門下弟子丁六奇,這位是我的師弟嶽周。”
丁六奇和嶽周非常上道地把宗門令牌拿出來給紀綿綿看。
玉的質量算不上多好,但油潤的表面足以說明這的确是常用之物,上面雕刻着的繁體字樣也确實是“宸天”。
紀綿綿半信半疑:“我叫紀綿綿,兩位找到那個小偷了嗎?”
丁六奇和周嶽給紀綿綿确認過後将令牌好生收起,聽到這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我和師兄在剛剛與姑娘别過後不久後順着蹤迹追到了這裡,隻不過一直打轉找門,沒找到從哪突破。”
紀綿綿點點頭,指指自己腳邊的飛雲。
“他帶我來這裡,我也不曾看見什麼可以進去的門。”
丁六奇苦笑一聲:“在下學藝不精,若是有什麼高級的幻陣在此怕是也無法解決。隻是我那乾坤袋中還有許多宗門采買的物件,這會丢了真是難以交差。”
沒想到這家夥比自己還慘,紀綿綿莫名的沒那麼怨念了。
四下觀望,青瓦紅磚,還有些枝丫越過牆垂釣下來,地上也不少落葉。
獨獨不見任何的門楣,紀綿綿有些頭疼。
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衣擺被拽動,順着方向看過去,飛雲似乎嗚哩哇啦的想要說些什麼。
“怎麼了?”
飛雲見她被自己吸引過來注意力,麻溜地往一個方向跑。
“诶!慢點!”
紀綿綿提起裙擺跟在飛雲身後往前跑,丁六奇和周嶽兩人對視一眼後也擡腿跟上。
吧嗒——吧嗒——
肉墊踩在石子路上的聲音十分有規律,紀綿綿感覺自己跟着飛雲繞了好幾個圈。
“嗚!”
飛雲突然停下,紀綿綿猝不及防地刹住腳步,雙手扶着腿、喘着氣。
“飛…飛雲。”
紀綿綿勉強緩過氣來,叉着腰有氣無力地看着在自己腳邊蹭來蹭去的飛雲,餘光感覺瞟到了什麼。
她遲疑地擡起頭,臉上緩緩的露出驚喜表情。
“是這裡嗎?”
周嶽率先開口,他目露贊歎的看向飛雲。
“小…飛雲可真厲害。”
然而飛雲并不理睬他,依舊讨好似的蹭蹭紀綿綿的腿,想要抱抱。
紀綿綿比出一根食指搖了搖,無聲拒絕了飛雲的撒嬌。
“嗚……”
“我現在可沒那多餘的力氣抱你。”
她不為所動,小聲說道。
丁六奇斟酌着開口說道:“小周,紀姑娘,還是我先進去看看情況,你們倆就在外面等我吧。”
“好。”“行。”
棕褐色的木門被推開,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粗粗一眼望進去,似乎沒有任何人。
丁六奇朝周嶽點頭示意後跨進了門檻,接着無風自動,門被掩上。
周嶽一驚,想要上前卻又止住步子,滿臉凝重地等待師兄出來。
紀綿綿同樣也全身緊繃,暗戳戳與周嶽拉開一段距離。
原因無他,周嶽這大膀子加上猛男極重的面龐,從表象上來看确實比大衆臉的丁六奇更加讓人心生警惕。
好在并沒有等多久,木門被推開,丁六奇手上攥着兩個袋子走了出來。
“怎麼樣?”
周嶽急忙迎上去,紀綿綿卻是站在原地不動。
“裡面沒有人,就這兩個袋子擺在庭中的石桌上。”
紀綿綿無言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錢袋,向系統确認這的确是自己的東西并且什麼也沒少。
但她直覺哪裡不對,她試探着開口:“兩位的東西有少嗎?”
她眼尖的發現剛剛丁六奇朝周嶽搖了搖頭,而周嶽眉間深深擰出一道溝壑。
“沒有,東西齊全。”
丁六奇笑着回答她的話,似乎很高興把東西追了回來。
但這讓紀綿綿确定兩人有事,心下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