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途坐在酒店的沙發,拿着手機和宋雨那邊聊完了合作細節,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還沒有完全恢複,雖然有面具上的靈力感應,但來苗疆使用的靈力實在太多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連憶白洗得很快,穿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出來:“你也去洗吧。”
“嗯。”金途迷糊着進去,等出來的時候,連憶白也已經睡下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睡到中午兩人才醒,坐高鐵回了家,華燈初上,連憶白終于回到了熟悉的房間。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了。
“媽。”她的聲音難掩舟車勞頓。
“你爸說,要給你介紹一個好後生。”母親第一句話沒有問她的近況。
……
後面的話,金途沒再繼續聽。
翌日上午十點,連憶白才醒。
洗漱完,在手機上買了些菜,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今天是個陰天,像要下雨,又遲遲未下,金途洗過的床單,還挂在陽台上,變成了風的形狀,她們的那天晚上也像一陣風遠去。
金途也從主卧出來了,她今天的臉色依舊不太好,坐在她的旁邊吃黃魚幹,“咔嚓…咔嚓…”很有節奏感。
菜送得很快,這次買得比往常多很多,光魚就買了五六條,還有一個透明的真空罐。
“給你做點酒糟魚。”連憶白把菜提去了廚房。
挂上圍裙,擠了好幾下才把僅剩最後一點的洗手液給擠了出來,擦幹手,魚塊被一筷子一筷子地撚進了油鍋。
廚房裡傳來噼裡啪啦的油炸聲,這聲音讓金途沒來由得開始有些不安。
剛過中午十二點,菜被一道一道端了出來,苋菜皮蛋湯、酒糟魚、清蒸老虎斑、紅燒鳜魚仔、涼拌鲫魚。
連憶白把剩下的酒糟魚裝進了真空玻璃罐,又在洗衣液瓶子裡加了點水進去,費勁地擠了剩下的洗手液洗手。
金途去廚房盛了兩碗米飯,其中一碗被推到了連憶白的面前,她坐在了她的對面。
一向吃飯話不多的人,突然開口:“江邊那家酒樓的飯菜挺好的,你下次想吃可以去嘗嘗。”是她這次被綁架前和趙欣去吃的那家飯店。
金途頓了一下,又看着她笑:“那下次我們一起去吧!”這句話讓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暫時先搬走。”連憶白給金途夾了一筷子魚腩。
金途放下筷子,不舍得眨眼錯過愛人,望着對面:“為什麼?”
“你以什麼立場問這個問題?”聲音不輕不重。
“在人間的說法是愛人。”金途聲音緊張得有些抖,說得卻很鄭重,像是念婚禮宣誓詞。
連憶白一直低頭看着碗裡的飯,過了一會兒才紅着眼眶,重新擡頭:“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沉默了幾秒,又補充道:“我能猜到,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在透過我一些未知的過去來愛我,但我可笑的自尊心根本接受不了現在的自己。認識你之前,我還需要絞盡腦汁地想辦法賺錢生存,我還需要處理那些讓我心力交瘁的家庭關系。上次從地鐵口出來,我又差點死在惡鬼手下。連後來我去找這些舍利子,也都是你在幫我。”聲音越說越大,她在說完最後一個字,不忍地閉了閉眼才重新睜開。
“你做飯好吃,你……”金途抖着聲音開口,她為此準備了這麼多年,還是不能愛她嗎?話還沒說完,馬上又被打斷了。
“阿途,先分開一段時間好不好?等我先收拾好我自己。”
金途搖着頭,嘴裡卻還是說了句:“好。”
她不想讓她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