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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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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這樣了,我如何睡得着?!”

這話一說出口,樓遠都覺得稍許尴尬。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什麼關系一樣。

他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樓某并非知恩不報之人,慕兄既不願告訴我原因,那樓某也不問。”

“今夜我會守着你。”他說。

“不行!”

樓遠神色不似作僞,知道他是認真的,但慕笙清卻不想讓他留在這裡。

在樓遠來之前,他已經服過藥。現在還能撐住,時間長了他便要自己忍受毒發的痛苦。

毒發的模樣實在狼狽不堪,他不想讓樓遠看見這一幕,也不想讓樓遠可憐他,他有自己的尊嚴與體面。

見慕笙清态度強硬,樓遠心有愧疚,先前自己試探他的事定是留有心結,因此他又說道:“那樓某守在門外,慕神醫放心便是。”

說完便起身出去,慕笙清看他合上木門,不再強撐,呼吸急促,脊椎也隐隐泛起痛意。

整個人哆嗦蜷縮起來,額角沁出冷汗,眉目間似有冰霜凝結,屋内的炭火燒的很旺也沒能讓他感受到一絲暖意。

……

一夜過去,慕笙清蜷縮在被子裡隐忍一夜,直到天際泛白,他渾身蝕骨的痛楚才如潮水般褪去,徹底失去意識,不省人事。

門外,樓遠椅在門框處守了一宿,同樣一夜未曾合眼。

後半夜下起了簌簌大雪,臨近天亮才停。冬日的晨曦徐徐浸潤天幕,停雲山薄霧彌漫,陽光透過霧氣,落在竹間厚重的白雪上,美得驚豔,不似人間景。

樓遠耳尖動了動,沒聽見房裡再有任何的異動聲和悶哼聲,想來房中人應是昏迷了,他剛想進去看看情況。

“師父……”

睡眼惺忪、滿頭炸毛的小丫頭迷迷糊糊抱住他的大腿,腦袋瓜一點一點的,還在打瞌睡。

跟過來找溫暖的老楊叔,看見樓遠,沒敢問他為什麼大早上站在他家小主人的屋子門口,隻走過去抱起迷蒙的小溫暖。

“大人莫怪,小阿暖比較黏我家小主人。”

“無妨。”樓遠不在意地擺手,眼神盯住溫暖那炸毛的小腦袋,一言難盡地問:“她這頭發……”

老楊叔解釋道:“老奴不會紮頭發,所以這丫頭每天會來找小主人幫她紮頭發,就是手藝不太好。”

但總比披頭散發的要好。

小溫暖已然醒神,圓溜溜的杏眼開心地看着樓遠,甜甜喊了一聲:“美人哥哥好。”

樓遠對她回之一笑,向老楊叔伸出手,說:“給我吧,我幫她紮頭發。”

老楊叔震驚:“您會紮頭發?!”

樓遠抱過小丫頭,唇角揚起淺笑,道:“複雜的不會,簡單的會一點。”

他将溫暖放在木椅上,熟練地拿起梳子給小姑娘梳順頭發,又熟練地給小姑娘紮了兩個麻花辮。

老楊叔立于桌側看得目瞪口呆。

觀樓大人的年紀應當及冠了,長得一副好樣貌,如此精通女兒家的手藝,大概家中已有妻兒。

這麼一想,誤會可就大了。

樓遠若是知曉老楊叔心中所思,定要直呼“冤枉”,他還是個清白尚在的好兒郎。

三兩下,頭發紮好了,小溫暖興沖沖地跳下椅子,往老楊叔面前轉一圈,歡喜道:“楊爺爺,阿暖好看嗎?”

老楊叔豎起大拇指,誇贊道:“小阿暖最好看!”

“那阿暖也要給師父看看。”

小丫頭蹦蹦跳跳地要去敲慕笙清的屋門,樓遠卻伸手阻止她,欲言又止道:“等等,你師父他……”

溫暖疑惑不解地仰頭,小手揪住樓遠的衣擺,與老楊叔一同發問。

“我師父怎麼了?”

“小主人怎麼了?”

兩雙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樓遠生出一種荒謬感,好像他才是這倆人的主心骨。

荒唐的念頭不過一瞬便消失不見,他堵在慕笙清屋門口,高大挺拔的身體壓迫感十足,男人垂眸注視面前的一老一幼,說:“昨夜有刺客……”

話還沒說完,老楊叔着急打斷:“小主人受傷了嗎?!”

樓遠知他是關心則亂,并未責怪他打斷自己的話,搖了搖頭,說:“未曾。”

“隻不過你家小主人身體有恙,手腳冰涼,怎麼捂也捂不熱,你可知原因?”

此話一出,老楊叔似是放下心來,他尚未答話,溫暖搶先出聲:“師父是生病了。”

“每個月都會有這麼一天。”

“可是阿暖記得昨天不是生病的日子呀?!”

樓遠桃花眼眸色一暗,每個月都會生病?

應當不是普通的病症,而是毒發!

他動了動唇瓣,還要再問,老楊叔抱起溫暖,對他歉意地說:“大人莫慌,小主人生得不是什麼大病,熬過一夜便好了。”

“昨夜的刺客并非是第一回……”

不是第一回?

他們與西離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西離竟派死士過來刺殺?!

東雲邊境的守衛防衛不當啊!西離刺客這般來去無蹤也無人上報!

秦松然是幹什麼吃的?!

看來該好好敲打敲打雲城的守城主将了!

樓遠深思,桃花眼微微眯起,閃着意味不明的光,又聽老楊叔道:“怕是驚擾大人休息了,大人若是無事便回屋歇息吧。”

樓遠眉尾一挑,神色無波無瀾,這是下逐客令?!

主人家生病,不立即進去服侍,卻有功夫在這跟他打太極!

這對主仆有很大的問題啊?!

樓大人沒想過是他堵在門口不讓人家進去,他們老弱病殘的,哪能抵抗一個身強體壯的成年人。

樓遠眼神冰冷,桃花眼裡再無一絲笑意,他沒再追問,而是直接對老楊叔說:“楊叔,麻煩去燒些熱水,你家小主人醒了應當用得上。”

老楊叔放下溫暖,不敢違抗樓遠的命令,忙不疊離開裡屋去燒熱水。

将人支開,樓遠推開慕笙清的屋門,溫暖跟在他身後進去。

屋子裡很亮堂,昨夜的炭火早已燒盡,床榻上的棉被隆起一塊鼓包,一截瘦弱蒼白的手腕垂落床沿,暴露在空氣中。

樓遠輕手輕腳上前掀開被子,露出慕笙清那年輕卻毫無血色的臉,整個人悶在被子裡,撈出來時額間汗津津的。

羸弱,矜薄。

好似風一吹就散,虛虧的模樣讓人覺得輕而易舉就能摁斷他的脖頸。

樓大人小心翼翼托住病美人的腦袋,自己坐在床沿,将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又執起他裸露在外的手腕,灼熱的溫度剛覆上皮膚,慕笙清泛白的指尖便輕微動了動。

眨眼間,又沒了動靜。

樓遠挑眉,對他也太不設防了!

他将慕笙清的手腕塞進被窩裡,接觸到被子裡的刹那間,他手一頓,随後猛地抽出,手背上就多了幾個血孔。

“美人哥哥,你手怎麼了?”

溫暖也看見他手上的血迹,小姑娘也不害怕,眨巴着眼睛問道。

她想了想說:“美人哥哥不要碰師父的被子哦!”

樓遠瞧了瞧自己的手,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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