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馮漫好不容易給自己放了個小長假,後院着火了。
據某個做服化道的閨蜜發來線報,她托關系塞進《山海捉妖錄》劇組的小透明演員夏遲,在最後一場戲拍攝期間,把女一号森雅給沖撞了,後森雅被火速送往私人醫院。
到現在還沒出來。
馮漫盯着手機屏幕,手指微微發抖。
什麼叫沖撞?森雅那種拼命三娘,吊威亞摔斷肋骨都能咬牙堅持的主兒,得沖撞成什麼樣才能在醫院住上整整一個星期?
更令人費解的是,杜斌全當晚去了一趟醫院,回來直接把森雅後面的戲全部重排,取消所有大夜戲,能用替身的鏡頭全部用替身……
事情好像奔着詭異的方向去了。
沒等到假期結束,馮漫怒氣沖沖殺到影視基地所在的A市,把夏遲的出租屋門闆錘得震天響。
“夏遲!給老娘滾出來。”
屋裡開飛行模式打遊戲的夏遲吓得一骨碌滾下床。
“擦,煞神怎麼來了。”
當年夏遲窮途末路,是馮漫頂着壓力簽下他,夏遲感激她的知遇之恩,隻不過這姐們的嘴就跟淬了毒的管制刀具似的,她一開口,方圓十裡的心都得碎成二維碼。
瞄了一眼手機屏幕上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夏遲頂着碩大的壓力開了門,佯裝驚訝。
“呀,漫姐您怎麼回來了,您……不是在海邊度假嘛?”
馮漫:“還有臉笑,你幹的好事兒!”
“……額……就是……日行一善罷了……哈哈哈……”
夏遲聲若蚊蚋,舌頭都炒兩盤菜了,馮漫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馮漫是個暴脾氣,一把揪住夏遲的衣領,美甲都快戳進肉裡。
“你特麼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天生缺根筋?老娘豁出這張老臉,三跪九叩才把你塞進劇組,不求你飛黃騰達,隻求你别給我丢人現眼,結果你呢?給你根杆子你就能捅破天是吧?全劇組最金貴的祖宗,你偏要去觸黴頭?!”
夏遲被摁在門闆上,心知實話不興說啊,好在這娘們刀子嘴豆腐心,等她罵夠了也就消氣兒了,于是裝出一副乖順樣兒,把她請進屋去。
可夏遲的倒黴臉自帶心虛特質,那種慌張、讨好和無助瞬間點燃了馮漫的怒火,嘴就沒停過。
“你特麼豬油蒙了心了,森雅什麼身價?袁玉珍砸巨資才請來的搖錢樹,掉根頭發絲兒都夠買你十條賤命。那杜斌全更不是善茬,娛樂圈四大惡人他排第一你知道不知道,捏死你就跟捏死一根螞蟻一樣。你要找死,别拖我們給你墊背。”
“哦。”
夏遲正站在飲水機前接水,悄悄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小道消息你也信,幼稚。】
馮漫:“???”
這小子長本事了,居然敢當面陰陽我。
一拍桌子:“你說什麼呢!”
夏遲默默轉過來,把熱水遞到桌前,老實得不能再老實了。
“漫姐口渴了吧,喝點兒水。”
馮漫:“?”
好像哪兒不太對。
出租屋窄小,統共就一把椅子,馮漫坐着在當中,跟個威嚴的當家主母一般,夏遲垂頭站在旁邊,擺出一副要打要罵任憑處置的架勢。
看似承認錯誤,不經意間眼神卻洩露出一絲叛逆和不屑。
這貨擱這兒裝呢。
馮漫的火氣“噌”地竄上腦門,巴掌拍得茶幾震天響。
“你特麼是不是飄了,還沒上桌兒呢就拿自己當根菜了,要不是老娘發善心撿了你,你現在還在巨海那個火坑裡賣屁|股呢。除了這張臉能看,你全身上下哪點兒值錢?指望你豬都能上樹!”
【這超雄女人,又CPU我。】
“……”
馮漫差點沒教口水噎住。
怎麼回事?
隻不過幾天沒見,這麼狂了麼。
是受什麼刺激?
馮漫按兵不動,打量着夏遲。
倒叫夏遲整不會了。
還沒開始發力呢,就中場休息了,漫姐今兒……不行啊。
他堆起一臉谄笑,又将熱水往馮漫身邊兒推了推。
“馮姐您消消氣兒,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個意外。”
“意外?”馮漫咬着牙:“你特麼發情期到了往女明星身上撲?!”
“天地良心!”夏遲慌得直擺手,“我當時背對着她,連衣角都沒碰上!全劇組的人都可以作證!”
“量你也沒這個狗膽。”
馮漫還是了解這小子的,憨是憨了點兒,但慫得一批,幹不成什麼出格的事兒。
可總覺得哪兒怪怪的。
“管你是不是誤會,現在立刻馬上趕緊跟我去賠罪。”
她一把扯住夏遲的胳膊,“森雅,導演,制片,一個都不能拉下!要是你騷擾女明星的名聲傳出去,就等着在圈裡徹底消失吧!”
說完拽着夏遲往外走,腳踩風火輪一會兒就到了樓下,夏遲踉踉跄跄在後頭跟着:“馮姐你别急啊,你想去哪兒啊?”
馮漫:“先去影視基地找杜斌全!”
夏遲:“可可可杜導不在影視基地啊……”
【這個點兒,估計在家跪搓衣闆呢。】
馮漫猛地刹住腳。
剛剛……是不是有兩個聲音……同時在說話。
耳朵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