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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休整,也是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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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内,初春的空氣彌漫着勝利後的硝煙與重新煥發的生機。宮阙重光,百姓雖然衣衫褴褛,面有菜色,但眼中卻閃爍着久違的光亮,對女皇陛下的頌揚之聲此起彼伏。然而,女皇趙福金并未沉溺于收複故都的喜悅。她的目光,如同盤旋在北方蒼穹的雄鷹,銳利地穿透了重重關山,跨越了奔騰的黃河,投向了更遙遠、意義更為重大的所在——遼東,那片号稱“白山黑水”的金國龍興之地!

光複汴梁隻是大棋局中的關鍵一步,卻遠非終點。真正的決戰,需要釜底抽薪!切斷金國在遼東的根基,使其成為無源之水,徹底絞殺其最後的氣運!

登州,水城。這裡是齊魯大地的門戶,更是經略遼東的跳闆。

碧海無垠,藍得如同通透的琉璃。海風帶着特有的鹹腥與凜冽,吹拂着港口内如林的樯橹。艦船并非南方式樣優美靈巧的福船或廣船,而是經過精心挑選和改造的、更适應近海航行甚至登陸作戰的戰艦:高大的樓船充當旗艦和遠程打擊平台,堅固的艨艟負責沖撞與接舷戰,大量形如巨大簸箕的“平底沙船”則靜靜停泊在淺水區,它們巨大的平底和闊大的艙面,是為運送士兵、戰馬、乃至攻城器械登陸海灘而量身定做的!

“鎮海蛟龍”李寶,這位常年活躍于江淮、膠東海域,對風信海況了如指掌的勇将,此刻正站在他那艘最大、經過加固改造的樓船旗艦“劈波号”甲闆上,一身略顯陳舊的皮甲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他那張被海風和烈日刻下深深溝壑、如同礁石般粗犷的臉上,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視着港口内熱火朝天的景象。

港口碼頭上,俨然一座喧嚣的海上兵城。成千上萬的水手和臨時征調來的強壯百姓,喊着震天的号子:

“嘿喲——起——!”

“穩住喽——!”

他們如同辛勤的蟻群,在巨大木制吊臂嘎吱作響的呻吟聲中,将一袋袋沉甸甸、散發着糧食特有醇香的粟米、稻谷,一簍簍曬得硬邦邦的鹹魚幹、鹹肉幹,小心翼翼地裝入船艙深處。

“當心!那是雷!”有人高喊。

另一處,專門被圍起來的重地,彪悍的軍士們赤着上身,汗水淋漓地将蒙着油布的沉重木箱費力地擡上甲闆。箱子落地時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那是南都火器局日夜趕工、最令人畏懼的秘密武器——震天雷,以及配套的猛火油櫃和噴火筒!引信需要特殊保管,受不得潮濕。

成捆成捆的箭矢,被帆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堆砌如山;修複好的攻城槌部件、雲梯折疊件、甚至拆卸開的床弩構件,都用浸透桐油的厚油氈布包裹,塞滿了沙船的貨艙。更有數百匹來自關中、體型健碩、性情相對溫順的馱馬被蒙上了眼罩,在士兵的牽引下,戰戰兢兢地踏上搖搖晃晃的跳闆,進入特制的馬廄船艙,發出不安的嘶鳴。

李寶的目光越過繁忙的碼頭,投向北方那海天相接的茫茫之處。女皇密诏中的每個字都烙印在他心上:“……登州為基,出黃海,入渤海……覓良港登陸遼南,直插金賊心腹!斷其歸巢之路,攪其腹地之安!功成,則靖康大恥,雪半矣!”這是何等兇險又宏偉的奇襲!一旦成功,遼東震動,金國後院起火,将極大地牽制其在燕雲、河北的主力,為嶽飛、韓世忠的陸上進軍創造絕佳戰機。

“王都頭!”李寶聲音洪亮,如同海螺号角,“給各艦船傳令!最後三日!給老子把每條船的貨艙底都夯實了!水、糧、鹽、藥,給老子塞得滿滿當當!海上飄着,一粒米都是命!”他轉向身邊負責器械的副将,“火器營那些寶貝疙瘩的引信,用蠟封好了沒?浸了海水啞火,老子剝了他們的皮!”

“将軍放心!南邊來的師傅親自盯着,三重油布,蠟封火漆,保管妥帖!”

“嗯。”李寶滿意地點點頭,又看向負責舵手和舟師的頭領,“老孫頭,風信圖背熟了?這條線,暗礁、潮汐時辰,錯一點,咱們這上萬的弟兄就得在龍王宮裡開夥!”

一個皮膚黝黑、眼窩深邃的老水手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幾顆牙的嘴,卻帶着無比的自信:“将軍!咱老孫在這片海活了五十多年,閉着眼都能摸進去!隻要老天爺不翻臉……”

李寶深吸一口帶着鹹腥的海風,胸膛起伏。他知道,最大的威脅不在船上,而在海上。變幻莫測的風暴,遼東沿岸複雜的海岸線和未知的金軍水寨,以及登陸後可能遇到的猛烈抵抗……每一步都可能是萬丈深淵。

“弟兄們!”李寶猛地拔高聲音,朝着港内大聲吼道,聲浪壓過了嘈雜,“知道咱們這趟是幹啥去不?”

短暫的安靜。

“砍金狗老窩去!”有膽大的水手吼了一聲。

李寶猛地一揮拳:“沒錯!砍他娘的金狗老窩!陛下把刀子遞到咱手上,讓咱們戳進金賊心窩子裡!”

他環視衆人,眼神兇狠如同噬人的海狼:“别以為上船了就萬事大吉!這是趟斷頭買賣!風浪會要命!金狗的刀更會要命!但死之前,都給老子記住!誰他娘的敢拉稀擺帶,老子第一個把他踹進海裡喂魚!上了岸,見了金狗,刀槍得給老子往死裡招呼!這趟買賣,要幹,就給老子幹票震古爍今的大買賣!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說什麼南人不善北戰的水貨都瞧瞧,咱李寶帶的兵,是什麼樣的種!”

“有!!”

“砍他娘的!!”

港口内外,山呼海嘯般的回應聲浪瞬間被海風卷向遠方!水手們、軍士們的臉漲得通紅,眼神兇狠。這是赴死的決心,也是對建功立業、在女皇和同袍面前證明自己能力的強烈渴望!李寶看着這群被自己激發出狼性的弟兄,重重地點了點頭。他望向北方,心中默念:陛下,李寶……定不負此托!

與登州熱火朝天的海戰籌備相比,汴梁城郊的巨大臨時工坊區,則是另一種金屬與火焰交織的圖景。這裡曾是金軍一個重要的辎重營,如今成了宋軍處理繳獲的“寶地”。

空氣中彌漫着焦炭味、汗味和金屬劇烈摩擦後的灼熱氣息。幾十座臨時搭建的炭爐熊熊燃燒,橘紅色的火舌舔舐着爐壁,散發出灼人的熱浪。巨大的風箱在壯碩的輔兵拉動下,發出沉悶的“呼啦——呼啦——”的喘息聲。此起彼伏的、節奏感極強的金屬敲擊聲組成了一支奇特的交響樂,震耳欲聾。

嶽飛與吳玠并肩站在一處特意清理出來的高台上,他們的目光聚焦在高台下堆積如山的“戰利品”上——那是金軍曾稱雄一時、令宋軍聞風喪膽的精銳象征:鐵浮屠的重甲殘骸!

這是一座鋼鐵的墳冢。

被炸裂、燒灼變形、布滿刀痕箭孔的胸甲;

曾經護住騎士大腿與馬腹的護腿馬铠(髀秋),現在像破爛的鐵皮卷曲在一起;

專門保護馬面的“面簾”,很多被打穿或被砸癟;

還有沉重如鐵疙瘩般的兜鍪,以及散落各處、連接甲片的鐵環……

陽光照射在這些冰冷的、帶着暗紅鏽迹和污血的甲片上,折射出沉重而詭異的光。每一片殘骸,都訴說着郾城、穎昌那場驚天動地的血戰,也見證着金國這支王牌精銳近乎全軍覆沒的慘烈下場。

“嶽帥,這些玩意兒,分量是真不含糊。” 吳玠上前一步,彎腰撿起一塊相對完好的胸甲片。那是雙層的熟鐵加冷鍛工藝打制而成,厚重異常。他抽出随身佩刀,用刀背重重敲擊了一下,“铛——”一聲沉悶悠長的金屬顫音響起,顯示了其驚人的硬度和韌性。

“金狗這套行頭,從頭到腳連人帶馬裹嚴實了,那就是個鐵坨子!弓弩難入,刀砍不動,尋常步卒拿它根本沒辦法。當年在和尚原,沒少讓咱們吃苦頭。”吳玠語氣中帶着一絲感慨,也有一絲終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暢快。

嶽飛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目光如隼鷹般掃過這片鋼鐵墳場。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着,将這些破碎的零件在腦海中重新組合,還原成那些曾在戰場上橫沖直撞、帶來無數噩夢的鋼鐵怪獸。但此刻,在他眼中,這已非單純的敵人武器,而是蘊含着巨大價值的資源。

“其弊在于‘重’字!” 嶽飛的語氣冷靜而精準,指出了關鍵,“人着全甲,再加上馬铠,分量何止數百斤?非神駿良駒、非體魄如熊、技藝精湛且配合默契的騎士,休想駕馭!金軍鐵浮屠能馳騁,靠的是海東一代代育出的好馬,靠的是白山黑水間女真健兒自小的騎射摔打!代價高昂,損失難補。”

吳玠放下甲片,接過話頭:“正是此理。所以金狗這鐵浮屠,向來是當作壓箱底的寶貝,輕易不用,用之必勝。但對我軍而言……” 他和嶽飛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閃過的同一道淩厲光芒。

嶽飛的聲音斬釘截鐵:“我軍士氣如虹,更勝金軍鼎盛之時!軍中悍勇之士輩出!若精選力大、騎術精湛士兵、配以從繳獲和金營中挑選的好馬良駒,再以此等重甲為憑……”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刃,釘在那些冰冷的甲片上:“不需多!隻需一支千人之數的鐵甲重騎!不用于正面沖鋒消耗,而是作為一柄無堅不摧的‘尖刀’!在戰局膠着、敵方陣型松動之時,由一悍不畏死的猛将率領,驟然自側翼或中央薄弱處突入!鑿穿!貫穿!撕裂!”

他右手猛地淩空劈下,仿佛斬斷了無形的阻礙:“其勢,當如天罰!摧枯拉朽!其威,必百倍于昔日金國鐵浮屠!” 嶽飛的聲音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信念力量,“金軍見之,必心膽俱裂!此乃誅心之刃!”

吳玠撫掌,眼中精光大盛:“嶽帥此言,深得我心!此鐵騎一出,不獨破敵,更可揚我軍威!金狗視重甲為驕傲,若見其覆于我軍甲士馬蹄之下,被碾為齑粉,這摧折其士氣的功效,恐怕比殲滅一支萬人隊還要來得迅猛!” 他想到了那些被鐵浮屠蹂躏過的舊部眼中的恐懼,若能以其人之道反制,是何等暢快!

方案已定,誰來駕馭這柄沉重的“誅心之刃”?幾乎不需要思考,一個如同燃燒烈焰般的名字瞬間湧入兩人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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