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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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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甯府的攻城戰火并未停歇太久。雪早已停了,但肅殺之氣比嚴冬更甚。象征着女真大金的最後一面旗幟被斬斷墜落的瞬間,全城最後的抵抗意志也随之瓦解。

零星的戰鬥還在城池深處某些負隅頑抗的角落爆發着,發出垂死掙紮的嘶吼和金鐵交鳴的脆響。但整座城市的主基調,已經從殘酷的攻守,迅速轉向了征服者秩序的重建。

宋遼聯軍如同嚴冬的冰流,以最快的速度清理着街巷,占據關鍵隘口、府庫、官衙。号令聲、集結聲取代了震天的喊殺。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血腥氣、硝煙味、還有建築物燃燒的焦糊氣,冰冷又刺鼻。

女皇趙福金的金甲上已濺滿了黑紅色的冰渣。她拒絕了親兵遞來的熱酒,任由刺骨的寒意透過鱗甲縫隙鑽入身體,也澆不滅胸腔裡那把燒灼着血淚的火焰。她正站在一片相對幹淨、被侍衛肅清的街道旁,目光落在一座臨時充作傷兵營的殘破佛堂門前——被厚厚裘皮包裹着、剛從生死線上救回的柔福帝姬趙多富和耶律普速完公主被小心的擡了出來。

禦醫躬身禀報:“啟禀陛下,多富殿下氣息尚存,但脈若遊絲,神識沉疴難醒,恐遭夢魇所困……需以重金延請名手,施以金針護心,輔以溫養安魂奇藥,或有轉機……然……十載囚牢煎熬,非一日可愈……” 他的聲音充滿了悲憫。

另一側的遼國公主耶律普速完雖也面無人色,凍傷無數,卻拒絕了扶持,倔強地站着。當她的目光觸及騎在馬上、披甲執銳、正大步走來的兄長耶律大石時,那雙曾因羞辱和寒冷而燃燒的藍眸中,冰層驟然裂開,蓄滿的淚水無聲滑落,帶着無盡的委屈和決堤的思念。

“普速完……” 耶律大石那草原雄鷹般冷硬的面容瞬間動容,大步沖上前,單膝跪地,緊緊握住妹妹冰冷顫抖的手。這位一生堅韌、百折不撓的流亡王者,在唯一的血親面前,眼中也忍不住蒙上了一層水汽。他猛地轉頭望向女皇,聲音帶着發自肺腑的、前所未有的尊崇:“陛下活我兄妹,救遼祀于絕境!此恩重于泰山!耶律大石與契丹一族,此生斷不敢忘!”

趙福金望着昏迷的妹妹,再看看相擁的耶律兄妹,心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勝利的果實浸透了至親的血淚。她強壓下翻湧的複雜心緒,對禦醫沉聲道:“不惜一切代價!用最好的藥!最好的醫者!将柔福……平安帶回臨安!” 又看向耶律大石:“耶律親王勿需多禮,救回公主,亦是朕份内之事。”

她沒有在此多做停留。真正的清算,現在才剛剛開始。她策馬在簇擁下,踏着還未徹底凍實、凝結着血冰的殘雪,穿過被清理出的道路,直抵會甯府的核心——金國皇宮。

昔日的宮殿群依舊宏偉,但此刻卻籠罩在覆滅的悲歌與刺骨的寒意之中。到處是丢盔棄甲的金兵屍骸和狼藉丢棄的雜物。象征着至高權力的“乾元殿”,兩扇巨大的、包着厚實銅釘的朱漆殿門早已被撞開,空洞地敞開着,如同巨獸死亡的傷疤,吞噬着殿内微弱的燈火和不絕的悲泣。

殿内巨大的穹頂下,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數百名幸存的女真王公貴戚、宗室重臣以及他們驚恐萬分的家眷,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擠在冰冷的地磚上。昔日高高在上的王妃公主們,此刻披頭散發,金銀珠翠散落一地,華服染滿塵泥,有的甚至隻裹着單薄的寝衣,在寒冷的侵蝕和死亡的威脅下簌簌發抖,哭泣聲嗚咽聲低低回響,彙成一曲亡國的哀歌。

在人群的最前方,是被推舉出來的唯一還能保持一點體面的代表——完顔宗翰。他已然解去了象征無上權力的蟒袍冠冕,換上了一身漿洗得還算整潔、卻明顯大了一号的普通女真貴族常服。往日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白發,此刻散亂地垂下幾縷,更添幾分落魄凄惶。他雙手高高捧着一個沉重的紫檀木盤,盤中覆蓋着猩紅的錦緞,錦緞之上,靜靜壓着三方印玺:一為金國皇帝玺、一為都元帥兵符、一為大金國相印,象征着金國最後的軍政命脈。他的身軀深深匍匐着,幾乎貼到地面,如同抽去了所有的脊梁。

沉重的步履聲如同死神的鼓點,在殿門外響起。伴随着铿锵的甲葉摩擦聲,女皇趙福金的身影出現在那巨大的門洞光影之中。她依舊披着赤龍鬥篷,卻并未戴鳳冠,長發簡單束起,面色如同殿外凍結的岩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殿内的哭泣聲、嗚咽聲瞬間靜止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所有跪伏在地上的女真男女,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一顫,将頭顱埋得更低,不敢有絲毫異動!

粘罕感受到那來自上方的、冰寒刺骨的視線,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将雙手的托盤高高舉起,那聲音幹澀沙啞到極點,如同砂礫在破鑼上摩擦,充滿了徹底的絕望和卑微的乞憐:

“金國……亡國之臣、罪奴……完顔宗翰……奉鄙國……皇帝玺、都元帥符、國相印……及阖族宗室貴戚百餘人……跪……跪叩大宋皇帝陛下……天威之下……求乞……乞降!” 他艱難地吐出最後兩個字,聲音如同蚊蚋,卻仿佛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

殿内死寂如墳墓。隻有燭火噼啪爆裂的微弱聲響。所有女真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女皇那雙踏在猩紅地毯上的戰靴——那雙靴子沾滿了戰場上的血污與塵泥,仿佛帶着濃烈的血腥氣,随時會碾碎他們的脖子。

趙福金的目光緩緩掃過殿内一片死寂的敗亡人群。怒火與悲怆依舊在胸腔深處灼燒翻滾——父親的暴死、兄長的慘亡、妹妹的瀕危……還有城頭上那永世難忘的奇恥大辱!恨意在胸臆間洶湧咆哮,幾乎要沖破帝王的桎梏!屠城!滅族!這兩個帶着血腥氣的念頭如同惡魔的低語,在她腦中反複回響!

她的手,已經搭上了腰間那柄名為“雪恥”、飽飲金酋鮮血的鋒利佩劍劍柄。冰冷的觸感刺激着她的神經。

“陛下!”一個深沉而急促的聲音在她身旁低喚。

趙福金側首。是她最倚重的謀國之臣,宗澤。這位須發皆白的老臣,渾濁的目光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刻骨的國仇家恨,也有深沉如海的責任感。他微微搖頭,聲音極低卻異常清晰:“陛下……會甯府破城,流血已彌野……女真……亡國之民,婦孺何辜?況婁室、宗弼諸将……已然歸心效力……” 他沒有多說,但眼神中傳遞的意味無比明确:複仇為劍,過猶則傷!暴虐非長治之道!恩威并施,乃統禦之道!

同時,一道更為複雜的目光也從另一邊投來。是被特許随行、同樣換了軟甲的金兀術。這位昔日叱咤風雲的敵國名将,此刻卻站在了女皇的陣營内。他看着殿内跪伏在地、絕望無助的族人,看着那些驚恐哭泣的貴族女眷和孩子,又看看前方高高捧印、如同被抽幹了所有精氣神的粘罕……金兀術的嘴唇動了動,沒有開口哀求,但那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近乎痛苦的掙紮和深切的懇求。完顔婁室則沉默地站在稍後位置,溝壑縱橫的臉上寫滿了深重的羞愧和一聲無聲的歎息。他們三人深知族人的罪孽,也無比清楚女皇有千萬理由屠戮洩憤!然而,看着那些婦孺恐懼的眼神……血脈終究是無法徹底割斷的羁絆。

粘罕匍匐在地的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真切地籠罩着他。他本以為獻上印玺、阖族乞降,最多隻是求一條活命,或許連他自己都要被千刀萬剮。然而……當女皇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刺在他背上時,當那握劍的姿勢暗示着滔天殺意時……在巨大的恐懼壓迫下,他内心深處那點枭雄本色竟也被激發出了最後一點卑微的渴求——求存!隻為部族存續!

“陛下——!” 粘罕猛地擡起頭!不再是虛僞的恭順,而是帶着一種被恐懼和絕望逼出來的、屬于狼性的最後嘶喊:“罪臣該死!千刀萬剮亦不足惜!但……但求陛下開恩!看在……看在完顔婁室、完顔宗弼這些已然投效陛下、并無反心之人的顔面上!看在……看在會甯府外那十餘萬已然放下兵戈、俯首待命的順民份上!請陛下……陛下恩赦吾族婦孺老弱!給我女真……留一線存續之生機!罪臣……萬死……不辭!!!” 他猛地以額頭狠狠撞擊堅硬冰冷的地磚,發出“砰砰”的沉悶聲響!鮮血瞬間從破裂的額頭湧出,染紅了身前的地毯!

他的話語,如同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尤其是提到了城外的降兵降民,提到了完顔婁室等降将的“顔面”!這不僅是在求生,更是在提醒女皇——此刻的她,已非僅僅複仇者,更是這萬裡北疆的新主!殺降誅婦孺,必将寒盡四方歸附之心!後患無窮!

完顔宗弼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粘罕的話直接把他擡了上去!他能清晰感受到女皇審視的目光掃過他和婁室!背心瞬間被冷汗浸透!

女皇趙福金搭在劍柄上的手,因用力而指節發白,微微顫抖着。粘罕的血濺在紅毯上,金兀術三人複雜難言的目光,宗澤深沉的低語,殿外隐隐約約傳來士兵維持秩序的吼聲……所有這些碎片化的因素,如同洶湧的暗流,在她胸中劇烈碰撞!

理智的閘門在血潮翻湧中艱難地、一點一點地落下。帝王的職責最終壓倒了複仇者的本能!她想起了燕雲十六州的安置、長春府西南的大勝與安撫、遼東即将開始的屯墾……這片土地,終将是華夏版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這片土地上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那冰冷的寒意仿佛直刺入肺腑深處,瞬間壓制了沸騰的殺意!緊握劍柄的手,終究緩緩松開了。那隻握慣了“雪恥”利劍的手,轉而探出,一把抓住了粘罕高舉托盤中的——那枚沉重的皇帝金印!

這個動作,讓跪伏的所有女真人身體劇烈一顫!

趙福金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天外的寒鐵摩擦,冰冷,卻帶着一種終結曆史的宏闊力量,清晰地響徹整個大殿:

“完顔宗翰!完顔一族!金國之亡,咎由自取!爾等劫掠成性,視人命如草芥,以虐殺立威,以淫辱為樂!朕父曝屍,朕兄遭戮,乃爾等曆代暴政之延續!今日亡國滅種之禍,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打在每一個女真人的心頭!粘罕的身體在絕望中控制不住地顫抖!

“然!” 女皇的聲音陡然轉折,如同陰霾中劈開一道光亮!“朕承天命,再造山河,非為圖一時之快!亦非為種族滅絕之暴行!上天有好生之德,罪責止于首惡元兇!”

此言一出,粘罕猛地擡頭,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絕處逢生般的狂喜光芒!連金兀術三人也猛地呼吸一窒!

“即日起!廢除金國國号!其白山黑水、松遼平原、燕北漠南,凡金之故土、遼之舊疆,盡歸大宋所有!” 聲音帶着開疆拓土的煌煌帝威!

她冰淩般的目光掃過粘罕,以及滿殿如釋重負、劫後餘生般露出難以置信神色的女真貴族,最終落到金兀術和完顔婁室身上:

“爾等女真部衆,凡繳械歸降、安守本分者,即為大宋之子民!與漢、契丹、渤海、奚等北地諸族,一體同視!開墾荒地,興辦牧場,奉公守法,則為良民!享受朝廷律法庇佑,繳納稅賦,可充丁入伍,有功則賞!由完顔婁室、完顔宗弼、完顔活女等……”

女皇特意點了這三位歸順大将的名字,目光如實質般壓在他們三人肩頭:

“……負責聯絡各部、安置撫民、約束管束、協防治安、編戶屯田諸事!務使歸順之民,各安生業!勿再生禍亂!若有異動謀反、戕害無辜者——”女皇的聲音陡然森寒徹骨,“無論何人主使,定斬不饒!禍及全族!”

這是無比鮮明的信号!将女真降衆的管理權交給了歸順者自己!這既是信任,更是巨大的壓力和緊箍咒!尤其“禍及全族”四字,擲地有聲!

“罪……罪臣……叩謝陛下天恩!!”粘罕渾身巨震!巨大的狂喜和被赦免的感激,如同電流般擊穿了身體!他幾乎是五體投地般深深拜伏下去,額頭再次重重砸在地闆上,聲音帶着哭腔,“罪臣宗翰,必當……必當竭盡心力,約束族人……永世不敢複叛!永世……感念陛下再生之德!”他明白,女皇将他排除在歸順管理者之外,本身也是一種變相的處置。但能活着,看着族人存續,對他來說已是萬幸!

殿内數百名女真宗室貴族亦紛紛重重叩首,哭拜聲、感恩聲混雜一片,場面一度混亂,既有對女皇不殺之恩的感激涕零,也有從煉獄重回人間的不真實感。

“完顔宗翰!”女皇打斷他們的感激涕零。

“罪臣在!”

“賜爾京城開封府宅院一座,授虛銜榮祿大夫!即日啟程,移居開封榮養!無诏,終生不得擅離開封府界百裡!” 這是恩養,更是名正言順的軟禁!切斷他與北方故土的聯系!

“罪臣……叩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粘罕毫不遲疑,再次叩拜。能活着離開這片血腥絕望之地,去一個繁華安穩的地方度過餘生,這結局……比他預想的好太多了!

處理完粘罕和女真降衆,女皇的目光轉向了自入殿起,便一直保持單手撫胸躬身、以示臣服之禮的耶律大石。

這位流亡的契丹之主,此刻心緒也是波濤洶湧。從目睹妹妹獲救,到親見女皇以極其嚴厲又最終保留了生機的姿态處理女真降衆,他心中對女皇的格局、氣度以及所掌握力量的敬畏,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知道,無論從實力對比、道義高度還是人心歸附來看,複立大遼都已徹底是遙不可及的幻夢。順應天命,歸附強宋,融入這即将到來的嶄新時代,保全契丹一族在這片故土上的延續與尊嚴,才是唯一明智的出路!

“大宋皇帝陛下!”耶律大石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跨前一步,深深一揖,随即猛地屈下雙膝,單膝跪地!這是他入殿以來,最為鄭重的大禮!聲音洪亮而堅定,帶着草原王者的誠懇:

“契丹王族,耶律蕭氏後裔,耶律大石!率西遼餘部、所轄契丹、奚、阻蔔、黠戛斯、克烈、汪古諸部……向大宋皇帝陛下,獻上永恒的忠誠與疆土!願永為大宋最忠誠之藩屬屏障!為陛下永鎮漠北!為大宋守護北疆!刀劍所向,皆為陛下之敵!草原風塵,皆為陛下屏障!” 他沒有絲毫猶豫,将流亡政權所控制的、實際盤踞的漠北疆域以及附屬部族全部獻出!以歸藩屬的姿态,換取最大程度的自治權和族群保全!

趙福金看着這位識時務、知進退、且能征善戰、極具威望的王者,微微颔首。她親自下階數步,伸出雙手虛扶:

“耶律将軍請起!” 聲音帶着帝王的雍容與恩遇,“卿助朕破金,厥功至偉!雪國恥于異域,揚天威于朔漠!朕心甚慰!”

她提高聲音,如同金口玉言,昭告大殿内外:“冊封耶律大石——為‘鎮北親王’!世襲罔替!總領漠南漠北契丹諸部及所有前來歸附之部族!為其牧守疆土,為大宋永鎮北疆!” 這個封号遠超一般藩王的規格,強調了“鎮北”職責和世襲罔替的承諾!

“所獻西遼舊領,設‘北庭都護府’,由鎮北王府暫攝軍政,定期上報朝廷!其府内官員,卿可自辟賢能,報有司備案!兵馬建制,依邊軍條例設置,兵部轄制軍籍供給!然北疆戰守之機,許卿便宜行事!” 這等同于授予了耶律大石在漠北廣闊區域内極高的自主軍事權!

“望卿不負朕望!使契丹諸族與大宋,共享太平盛世,永絕烽煙!”

——巨大的權力!絕對的信任!清晰的界限!

耶律大石虎軀再震!這份冊封的厚重和恩遇遠超他的預期!這不僅僅是保住了契丹一族的根基和權力,更是在大宋的秩序内,給予了契丹人以最高的尊榮和極大的施展空間!他熱淚盈眶,重重叩首:“臣!耶律大石!叩謝天恩!臣及契丹萬千族衆,必當肝腦塗地,世代為大宋,永固北疆!效忠聖主!若有異心,天地不容!”

耶律餘裡衍亦在旁欣慰垂首,眼中含淚。

至此,白山黑水到漠北荒原的廣闊大地,初步奠定了新的格局。

接下來的日子,會甯府如同一台高速運轉的龐大機器。女皇坐鎮皇宮,親自主持戰後清算、善後與封賞。

巨大的校場已被清理出來,在冰雪中搭建起高台,覆蓋明黃帳幔。女皇趙福金登台高坐,龍旗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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