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少年确實才年僅十五,比皖欽還小了五周歲。
「殿下,喝口熱茶吧。」
傅珍的一聲招呼,皖欽爽快地答應着。
三人圍坐在茶器旁,裡面生起的炭火在棚帳遮擋了風的情況下,才顯得稍稍暖和。
「一到秋末初冬,這華東城就整日起風,長達半月之久,不知殿下可還習慣?」傅珍問道,「明年初夏返程,督察整整半年,殿下可别生分,隻管當作在天北城那般自在。」
「殿下怎麼會想到來北院呢?」九熙忽然問道。
「卧病已久,到處轉轉罷了。」
「也是應該多活動活動筋骨,今日餐食可還豐富?畢竟不吃不喝躺了兩日。」
「廚娘煲了一隻雞,色澤濃郁。」
皖欽應答着,竟沒想到這一病便躺了整整兩日。
「敢問殿下可會射箭?」九熙繼續問道。
「技藝不精。」
一聽,九熙眼裡放射着光芒,眉開眼笑道:「這又如何,殿下可一定要與我比試比試。」
「殿下初愈,怎能經得起折騰?」傅珍擔心道。
「紀王伯母無需擔心,我從小便是如此,身體一直恢複得很快。」
有皖欽這一份答應,九熙更是握緊了拳頭般興奮,迫不及待拉住皖欽的手,扶他起身,接着僅留背影給傅珍,叫道:「母妃,失陪!」
九熙遞給皖欽一把弓箭,笑盈盈道:「咱們就看誰射中的靶子多,誰就赢。」
「那這世子可要教我,在風中如何射準。」
「自是穩當,且看吾示範一遍。」
說完,九熙就拉開了弓,對向了百米處的靶子,隻不過他是往風口去的。
「咻!」
一箭脫弓,本是筆直的線路,随着風的幹預,變為一條長弧線,剛好射中了七環。
「好箭!若非有風,絕中靶心。」
九熙搖頭道:「比起我父王,實在差太遠。」
皖欽想了想,紀王箭法确實了得,能在狂風中将目标一擊緻命,普天之下能與紀王比試箭法的也不過他旗下前将軍公孫空執一人。
如此看來,作為紀王唯一繼承者的東方九熙,着實差距很大。
「殿下嘗試一番?」九熙轉頭讓道。
「初學,世子可别見笑。」
「怎會。」
皖欽移步上前,默默地将袖中的發冠往裡推了推,奮力拉開弓箭時,胸前的疤痕仿佛已經痊愈了般無痛。
他嘴角一揚,再次集中精神,模仿着九熙的動作,朝着風口往上射了一箭。
「三環!殿下甚是謙虛。」
皖欽見這結果也是欣喜,笑道:「再來。」
「看來殿下也是喜歡風中射箭的。」
九熙甚是激動,終于找到了一個同伴,還能一起居住半年,簡直是上天賜予的緣分。
他随手抽了兩支箭在手上,站在皖欽身旁感覺人都有力量了起來。
「一起?」他遞給皖欽一支箭。
皖欽看他那高興的樣子,像吃了蜜的小孩子一樣,不由得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