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觀戰廳的屏幕驟然黑了下來,連帶着所有玩家的直播畫面、彈幕界面、甚至打賞池的羽毛特效——全部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搞什麼?!黑屏就算了,連主視角都掐了?!”一個男人猛地站起來,一腳踹翻懸浮座椅。
“我要投訴!這破系統憑什麼連顔易的鏡頭都關?!”少女玩家憤怒地揮舞着數據闆。
這明顯是系統自動觸發了限制級内容屏蔽協議’,但算法蠢到連無關畫面一起切了
突然,全息屏閃了閃,彈出一條公告:
[系統通知]:
因技術故障,直播暫停10分鐘。補償羽毛x100已發放至各位賬戶。
“騙鬼呢!”女人抓起果盤裡的葡萄砸向屏幕,“把顔易的畫面還回來!”
那個剛才還想投訴的少女已經抱着膝蓋重新縮回了椅子上,小聲嘀咕:“我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遊戲内,顔易從密室悄無聲息地潛回房間,剛到門口就撞見了系統分配的仆人。
仆人猛地擡頭,瞪大眼睛:“顔、顔少爺?您不是一直在休…”
“我沒事了。”顔易打斷他,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幫我保密,可以嗎?”
仆人張了張嘴,卻在觸及顔易目光的瞬間啞然。月光從窗外灑落,勾勒出少年蒼白的側臉和微抿的唇線,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淬了冰,卻又在看向他時浮起一絲溫和的笑意。
(好?好看...)
仆人耳根一熱,呆呆點頭:“好、好的....”
顔易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嗓音低柔:“那我們說定了。如果盧卡少爺來找我,就說我自己去舞會了,問起來……就說我去呼吸新鮮空氣了。”
仆人暈乎乎地應下,直到顔易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才猛地回神,捂住發燙的臉。
(顔少爺..真的好溫柔啊...)
而顔易正快步穿過長廊,胸口繃帶下的傷口因劇烈運動再度裂開,鮮血滲出,在白色外套上暈開一片暗紅。
(系統提示制作的劍肯定很重要,以防萬一必須趕在舞會前拿到…..還好沒)
突然,窗外傳來“啪嗒”一聲。
兩滴砸在玻璃上,緊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顔易的瞳孔驟然收縮。
(下雨了...!)
他猛地推開走廊的窗戶,暴雨瞬間傾瀉而入,打濕了他的額發。遠處,烏雲壓頂,雷光隐現。
(糟了,母株會在雨夜蘇醒!)
顧不得傷口撕裂的疼痛,顔易翻身躍出窗戶,踏着泥濘的草地沖向莊園東側—他和盧卡約定練劍的舊兵器庫。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那裡藏着最後的線索!)
——與此同時,盧卡的房間裡——
喘息聲交織,盧卡仰躺在淩亂的床單上,衣扣全開,露出鎖骨處泛紅的咬痕。賽勒斯撐在他上方,銀發垂落,遮住了晦暗的眼神。
“賽爾..”盧卡輕笑,指尖撫過對方頸側的血痕,“我的…”少年面色潮紅,眼角還帶着淚,他反手摸到床頭折損的鈴蘭花,将破碎的花瓣按在賽勒斯頸間的牙印上。蒼白的花汁混着血絲,在皮膚上洇開一片淡青。
(不夠明顯…...)
盧卡眯起眼,忽然瞥見落在床邊的鋼筆。他一把抓過,蘸着花汁在賽勒斯頸上勾勒出鈴蘭的輪廓。
“好了….”他滿意地端詳自己的“作品”,指尖摁着未幹的墨迹,“我的痕迹。”窗外雷聲轟鳴,雨聲漸急。
盧卡恍惚了一瞬,喃喃道:“下雨了啊.…..”
話音未落,賽勒斯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将他重新壓回床榻。盧卡悶哼一聲,卻對方吻下來時笑着環住他的脖子。
少年閉上眼,放任自己沉淪。
(雨聲、體溫、糾纏的呼吸.?一切都模糊了。)
…
浴室裡氤氲的水汽尚未散去,賽勒斯單膝跪在瓷磚上,手中握着雪白的浴巾,一點點擦幹盧卡濕漉漉的金發。水珠順着少年纖細的脖頸滑落,消失在鎖骨凹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