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負澄嘴角牽起,茶杯抵在唇上,一點茶濕到唇。
伴随着刺耳的破裂聲,上好的茶杯被他用力一摔,四分五裂,伴着熱水濺到長意的手,李負澄臉肅蕭,袖一揮将桌上東西全掃下,又是茶壺破裂聲,燙水濺到長意的手上。
他顫着手要去掐住正站起的李負澄,卻被李負澄一掌而來,發昏着,又被掐住了脖子用力向後壓,钗飾早已松散,散落在一旁。
“沈青儀!”
他被這一聲吼了住。
“好啊…我的表兄?我想你回來做什麼呢?!下藥毒我?”李負澄笑着,去摸索掉落一旁的金絲刃,一手還掐着他,越讓他無氣。
他強忍雙手被燙疼的感覺要去拔李負澄手而起,而左手卻被李負澄刺入掌心,嵌在了木地闆上。
掙擰的想法在他心裡蔓延,疼痛也漸漸在左手掌心泛開。
疼,
好疼。
可他還要實行計劃。
“我沒母後了!可你母後還在啊!父皇不人不鬼将我驅出宮,我本才是天子!我本才是萬歲皇帝!!”他笑的猙獰,笑似像慘漏的風箱,一點一點剮蹭着李負澄混亂的内心,眼移向長意的被紮穿在地上的左手。
“這天子之位是我給你的!!你倒感謝我才對!!”
李負澄掐着他脖的手漸漸松了。
“把我殺了,阿澄,把我殺了,永除後患。”這句話傳入李負澄耳裡,顫的卑微。
李負澄喉間溢出笑:“阿意,有人在利用你,我知道,你不想要這個皇位,我不會判你死的,好不好。”
“隻要你能真的愛朕,就算你叛了朕也在所不辭。”
“我疼…阿澄…我疼。”
李負澄站起身,陰影籠罩下來,看長意偏過頭,淚一滴一滴流去一側,劃去發裡,血和木闆地上的茶水混在一起:“回應朕,哥,回應朕,你是聽不懂朕的話嗎?”
“現在不答應,你就是謀殺天子入獄。”
明明該咬牙切齒的該是他,李負澄卻字字計較。
“好…阿澄…把刀取走,好不好…我疼。”
“其實…好多人在看你,阿澄,他們想你掉下來,又想你好好呆在龍椅上。”
李負澄沒回,撕下紗簾拔了刀包繞好,吩咐人召了太醫。
長意暈昏,淚滴滴緩去下巴,他頭偏靠在李負澄懷裡,雙痣被哭淺了些。
李負澄沒死,他是差點疼死了。
這具身體就是讓他遭殃的。
剛好,點破了有人指使,李負澄還算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