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生辰，京城舉民歡慶，他國亦有派使者來。

張安曲着繁複錦紗，金光流轉與天子相宜，長意外着霞色厚披，頭上着少數钗飾。

使者上獻着器物，如夜明珠，夜來香雲雲。

李負澄一一稱謝，就到了歌舞之時，李宵行似派人與太皇道了什麼，太皇視線轉移到他這，眼内充滿不屑，卻又似乎懷有一絲憧憬。

李負澄把玩着玉琢金絲刃，與張安曲端坐在龍椅上，兩旁内側有些心腹大臣，外側再是妃嫔，外國使者。

他被安在了衆多外來使者附近，都來與他問話，漢語他們說的有些蹩腳，長意便用他們的語言來回話。

李負澄停下了把玩，穿過水袖，穿過焰焰燭火，看向長意，大殿内燈光将長意照的熠熠生輝，似乎他耳上垂紗都在發着光。

那雙媚眼斜過看他，他有瞬間的心悸。

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可看長意又去與使者聊天，他有些不爽，冷下了臉，張安曲小心安慰着他：“沈公子僅是聊天，皇上莫要含氣。”李負澄側眼盯她許久，溫雅眼眸裡隻呈戾氣。

直至宴會結束，李負澄去了長意府上，張安曲不屑，去了公主府。

府内燭火不深，紗簾側挂在旁。

“阿澄，今日生辰快樂。”

李負澄輕輕扯他腰帶，眼神有意無意落在他臉上，在他身後側，不一會那薄繭的手攬過他脖向後傾了點，他低下頭，唇瓣懷柔擦過脖頸。

長意有些生熱，今日很重要，妄不能翻覆雲海。

“阿澄…不…今日，暫且讓我休息會。”他左手擡去穿過碰到李負澄頭頂，桌上熱茶騰起霧，李負澄算是聽話，擡頭吻他唇便停了，拿起桌上的刀看上面雕刻精細的紋路。

“哥。”他嗓子有點啞，眼移到身旁的長意：“幫朕倒杯茶。”

被叫哥的那瞬間，長意排布好的計劃如一盆散沙一樣崩碎了，他微睜着眼，看着那熱茶的霧。

是啊，他是李負澄表親，前太子，又是為什麼…淪落成男寵呢。

明明那些錢兩夠他在宮外生活。

為什麼要選擇進宮，

為什麼選擇亂/倫。

“聽不見朕的話嗎？阿意。”

他從金架上拿過一茶杯，用熱水沖洗一遍後将熱水倒進旁的小桶裡，又放了一杯。

那蔥白指尖從茶杯底下移開，那美人笑容展露。

長意隻有一個念頭。

既然選了這條路，就已經别無退路了，身軀早已不如初。

李負澄捏杯沿而起，放了另一手金絲刀，輕聞幾下。

“什麼茶？”

“普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