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泱環顧偏殿四周,此處陳設簡約,并無特别。
但是他的目光倒是被一尊彌勒玉佛給吸引住了,他站起身徑直向佛像走去。
都珩見狀,也跟着納蘭泱走了過去,他站在石牆面前,伸手敲了敲聽見了清脆的回響音,“這牆背後是空的…我猜想這後面有暗格,并且還不小。這佛像也有古怪,它放在此處也同這偏殿陳設不搭,應當是這密室的開關。”
納蘭泱埋頭看向佛像的底座,那是個雕花木座,瞧着确實像是個開關,他伸手就準備摁來試試看。
卻不料這時門外傳來了太尉府下人的說話聲,二人擔心打草驚蛇連忙坐回到椅子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
偏殿門被打開,納蘭泱臉上的笑容褪去,扭頭看向門口。
來人正是方才離開的張揚,張揚行禮谄笑道:“宴席已備好,還請王爺和世子同草民一同前往大堂。”
納蘭泱站起身,整理了外衣下擺,回頭伸手對都珩輕聲道:“洵亦,我們走吧。”
都珩點頭,站起身自然地握住納蘭泱伸來的手,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一旁看到的張揚卻是驚掉了下巴。
心想這兩位感情竟有如此好嗎,連出個門都要手牽手?
“張小公子在發什麼呆?還不快帶路?”見張揚一直盯着都珩,納蘭泱面露不快。
張揚心想這王爺怎麼在世子面前和身後竟有着兩幅嘴臉,忙道:“是是是,王爺恕罪。王爺和世子請随草民來。”
納蘭泱與都珩手牽手跟着張揚穿過古樸的朱檐碧廊,便到了太尉府大堂。
大堂内燈火通明,中間隻擺了一張梨花圓桌,堂内的青鶴瓷九轉香爐裡還燃着龍涎香。
踏進門之前,都珩輕輕捏了捏納蘭泱的手,附身在他耳邊道:“我知曉你心系那暗格,一會兒我會尋得時機再去那偏殿看看。你且放寬心,就在這宴席上同楊自成周旋,為我多拖延些時間即可。”
納蘭泱則是點頭回道:“在這太尉府你行事可要千萬當心,楊自成恐會下套。”
此時楊自成坐在桌子正中,臉上帶着笑,顫巍巍的站起身,向納蘭泱和都珩行禮道:“王爺千歲,世子萬安。王爺世子快快請坐,二位的到來當真是太尉府的榮幸。”
納蘭泱坐下後,也回禮道:“本王攜世子今日唐突拜訪,也未備厚禮,還望楊太尉見諒。”
楊自成連忙道:“王爺言重了,真是折煞小人了。白日裡王爺遣人送來的禮,實是太貴重了些,小人還未曾來得及登門向王爺道謝。小人這府上也無旁人,便隻設了家宴,還請王爺與世子諒解。不過小人已命人備好了上等的酒菜來好生款待王爺與世子,尤其是王爺您愛的羅浮春。”
納蘭泱垂眸不語,看着梨花圓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菜品,砂鍋煨鹿筋,炒沙魚襯湯,螃蟹釀橙都是自己比較喜愛的菜。
看來這左祁城内可有不少太尉府的眼線,連納蘭泱的喜好都被摸得一清二楚。
不過酒他倒是不想喝,隻想快快動筷,原本還因着了風寒沒有食欲,這會兒看着滿桌佳肴隻覺得肚子空空餓得慌。
楊自成身旁的丫鬟往衆人面前的青玉酒杯裡都斟滿了羅浮春,楊自成端起酒杯,開懷大笑道:“這杯酒敬王爺。”
都珩按住納蘭泱想拿酒盞的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與楊自成碰了杯,含笑道:“王爺昨日着了風寒,酒得少飲,這杯酒便由我來代勞了,還望太尉不要見怪。”
話畢,都珩仰頭一飲而盡。
納蘭泱倒是也未攔他。
“世子這話可就說的見外了。即是如此,這杯酒,小人也一口幹了。”楊自成也将杯中酒喝了個精光,“世子豪爽!既然王爺身體抱恙,那便由世子代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