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呆愣在原地,他整個人都被都珩問的雲裡霧裡,什麼老相好?
而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曉,見到都珩這副要吃人的模樣,心裡隻盼着納蘭泱快些回來。
昨夜裡都珩發火他是見過的,他家這小王爺了可真的把他害慘了啊…
結果卻是都珩并未發火,納蘭泱也并未回來,泠然倒是被血糊了一臉,踉跄的跑回來了。
一見到都珩,泠然就單膝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道:“世子…求您快去救救主子吧。主子他…被楊自成抓住了,生死不明。”
都珩聽見那生死不明四個字,心裡像是被插了一劍般喘不上氣,他不自然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但他仍是滿臉平靜的從桌上拿出張手帕遞給泠然。
都珩坐在椅子上,肅然道:“擦擦血吧,别糊了眼睛。有什麼事情先别急,你先起身坐下再慢慢說,納蘭泱他究竟去哪兒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又遭遇了什麼不測?為什麼又會被楊自成給抓住?”
明明去昨夜去太尉府時,并未同楊自成撕破臉。
莫不是他們想的,楊自成實則早已猜到了?
泠然接過都珩遞來的手帕,扶着桌腿站起身,随手拉了張椅子坐下,神色緊張的開口道:“最開始是我們的人今早接到消息,說楊自成偷偷摸摸的乘馬車去了城西北苑,那處正是他找瑞王借令牌所購置的宅院。我們尋思事情不對,便立馬來府上告知主子,随後主子便帶着幾個風影衛的兄弟前往城西了,最開始那楊自成知曉了主子帶人找他還親自出門迎接…誰知道他竟然會有燕赤十三部的迷香,主子和進門的幾個兄弟全被迷暈了…不知所蹤…還請世子出手救救主子。”
“你先别急。”都珩強忍擔憂緩緩開口道:“他貴為王爺,楊自成自是不敢動他的,你且在此等我收拾一下,立馬給我備匹快馬,我先去城西看看情況。然後辛苦李伯你去王府府庫裡替我找把順手的武器,什麼都可,但最好是長劍。”
李伯聞言應下後便匆忙從偏殿離開,生怕耽擱了都珩的安排。
“要不要屬下多派幾個兄弟跟着您?”泠然有些不知所措道:“那畢竟是楊自成的地盤,那人手段狠毒,連迷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的出來…您可莫要掉以輕心,屬下挑幾個身手好的兄弟跟着您一起去吧。若是您出了什麼事,主子定會重重的罰我們…讓我們以死謝罪。”
“不必了。”都珩從容自若道:“放心吧,既然是救人,那就不能打草驚蛇。有你們性命壓在身上,我一定會萬加小心的。我以前在邊境上同我爹一起上過戰場,白虎營那些沒打過仗的花架子,拿我自是沒有辦法的。”
他轉身從床頭拿起根月白絲綢束起頭發,“到時候便辛苦你派人在外面接應我。因為我并未跟你們一同前往,也确實不知你們主子在城西那裡有沒有受傷,你最好帶些人,再尋個王府的醫官去,總要準備的萬無一失才好。”
泠然拱手行禮道:“是,屬下這就傳令下去。”
都珩點頭應允,看起來他表面平靜如水,實則心裡兵荒馬亂,那塊壓在他心裡的石頭,快把他壓死了…
況且他昨夜飲了酒,現在還頭疼欲裂。
早知今日會出事,他便不再賭氣飲酒,若他因飲酒而救不出納蘭泱,又該如何?
他如今隻想馬上沖到城西去救納蘭泱…
他是真怕納蘭泱出什麼事。
若是納蘭泱出事了…若是他再也見不到納蘭泱了…
都珩都不敢繼續往下想,若是納蘭泱真的有什麼事,那他又該怎麼辦。
都珩伸手拍了拍太陽穴又晃了晃頭,想要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七七八八的壞念頭。
好在李伯正好帶着東西回來,打破了他胡亂的思緒。
李伯雙手拿着一把長劍,身後的丫鬟端着紅木雕花盤上面放着的是一套月白的長衫。
“世子,這把劍本就是王爺給您備的禮物,他本想着親手給您,不過今日事出緊急,老奴想着府裡長劍繁雜,也不知道您用哪個用的稱手。但是王爺給您備的劍一定是最好的,于是先将它拿出來了。”
李伯将手中的劍遞給都珩,轉身接過了身後丫鬟手上的雕花盤,“王爺前些日子刻意托宮裡尚宮局給您做了幾套衣裳,都是月白色的。老奴給您帶了一套過來,您一會兒穿來看看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