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珩這邊才是滿頭霧水…什麼叫做替他把關啊。
現在竟然連喝酒的由頭,都得扣在自己身上嗎?
長公主見都珩面上毫無反應,這才意識到原是納蘭泱根本沒同都珩坦白心意…
都珩自小就是個慢熱的人,得把道理慢慢揉碎了給他說,況且不正大光明的講清楚,他的心裡是不會明白的。
但都珩同納蘭泱這件事,她也不開口,畢竟他們小兩口的事,長公主一個做大人的也不太好摻和。
“你可就别管了,小孩子操心大人是做什麼。”長公主也給都珩将杯子滿上,“你也喝些罷,今日團聚,大家都在,你父親他們也難得開心一次,這些東西就不用去細想了。”
都珩端起面前的酒杯,餘光瞟了一眼納蘭泱,“對了母親,你說景翊他都這年紀了,為何還不娶妻?”
長公主偏頭眉如翠羽,笑問道:“那你都這把年紀了,為何也不娶妻?”
都珩正對上長公主那皎如星月的眼,怕被那灼人目光看出端倪,忙道:“不說了娘,我也去和他們一起喝。”
長公主撐頭看着眼前其樂融融的場景,嫣然巧笑。
如今看着納蘭泱成長成這樣一個大人,也能告慰她皇兄皇嫂的在天之靈吧。
酒過半巡,在座的人都已經喝得如醉如夢了。
定國侯同伍德将軍背靠着背,喝得個爛醉如泥。
納蘭泱還好,依稀還較為清醒,他一隻手墊在桌上頭靠在手上,嘴角帶笑,眼角朱砂痣殷紅似血,嘴裡念叨着:“舉世皆濁我獨清,衆人皆醉我獨醒…”
然後真正獨醒的都珩喝了大半壺行軍令,正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的盯着納蘭泱,目光漸漸灼熱。
納蘭泱扭頭看着都珩,身上帶着酒味,眼神迷離,柔情暗蘊。
納蘭泱美人如夜,含情眼波流轉,看着都珩卻是輕輕一笑。
長公主笑着站起身,往大堂外看去:“雨停了,時辰也不早了,洵亦,不如你先帶着景翊回洵王府吧。”
都珩點頭,有些傷感,現在侯府竟然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了,自己的親娘都急着将自己趕走了。
都珩正準備扶起納蘭泱時,沒想到他自己站起身,沖長公主笑道:“姑姑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洵亦的!”
“哎,姑姑知道的。”長公主走到納蘭泱身後,将他的淩亂發帶解開,然後又替他整理了頭發重新綁了回去,笑道:“你們兩個路上小心啊。”
都珩挽住納蘭泱的胳膊,輕聲道:“母親,那我們先走了。您遣人将父親和德叔扶回房,自己也早些歇息,切莫事事親為,交給下人去做吧。”
長公主笑着點頭,應允道:“嗯,不用擔心母親,夜涼你們便快些走吧。”
剛下過雨的庭院煥然一新,連拂面的夜風都帶着花朵和泥土的氣息。
都珩将外衫脫下輕柔的披在納蘭泱的身上,醉酒的人一吹冷風就容易着涼。
納蘭泱已經迷迷糊糊的說不清話了,嘴裡隻喃喃叨叨都珩的名字。
一上馬車,納蘭泱就靠在都珩腿上睡着了。
都珩歎了口氣,但還是寵溺的輕撫納蘭泱的發。
二人到了王府,又是都珩将他抱回房裡的。
都珩将他放在榻上,自己去沐浴回來還不忘用熱水幫納蘭泱擦了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