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舟從地上艱難起身,坐在演武場角落休整,為下輪和都珩武器比試做準備。
他放眼整個練武場都沒見到都珩的身影。
陳舟将手中的牛皮水壺遞給身旁的士兵,詢問道:“太尉呢?怎麼不見他人?”
士兵接過水壺,下巴擡了擡,示意陳舟往台下看,“喏,回軟帳了,這不是洵王殿下也在那兒嘛,軟帳可比我們這上面享受得多。”
士兵将手搭在陳舟肩上,手裡玩着水壺的把繩,“舟哥,方才我瞧着這太尉實力不容小觑啊。第二輪的武器比試,我聽聞他的武術師從歐陽子大師?尤其是這劍法,左祁城他都珩敢說第一,無人敢稱第二。雖說你的槍法極好,但你若是以槍硬剛,傷的會是自己啊。”
陳舟看着台下的都珩,喝了一口水,若有所思。
實則他心裡早已想好策略。
謝菀菀見都珩回來,忙拿起桌上的折扇替都珩扇着風,獻殷勤道:“洵亦哥哥!方才你出的那個直拳,真的好強!我和世子都看呆了呢,還有景翊哥哥都笑癡了。”
納蘭泱伸手輕拍了下謝菀菀的頭,“說誰癡笑呢?沒大沒小!”
都珩沖謝菀菀淺笑着擺了擺手,“菀菀過獎了,這才赢了一輪,不是還沒取勝嗎?話可不能說得太早了,台上那位哥哥也是個強勁的對手。”
納蘭泱收回手,沖都珩細心交代道:“你的劍無人能敵,不過就怕這陳舟使陰招,你得多加小心。他先前同南箬的對決,你也看了個七八分,他和南箬一樣專注進攻卻缺乏防守,用槍太耗費力氣,隻要撐過他前面凜冽的攻勢即可。”
“我知道啦,你别擔心。”都珩半躺在納蘭泱身上,懶洋洋問道:“對了,今日怎的沒瞧見太子瑞王還有碩王呢?”
“太子還被禁足在東宮。不過有眼線來報,瑞王近幾日都在楊國公府上,估計是被訓了。”納蘭泱伸手替都珩揉了揉肩,“至于碩王嘛…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在宮内陪着陛下和皇後娘娘。洵亦,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都珩見一炷香差不多燃盡了,念念不舍的從納蘭泱懷裡站起身,“沒什麼,突然沒見着他們覺得好奇就想問問,時辰到了,那我這便先去了?”
納蘭泱也站起身,将都珩送到了台階下,“去吧,我還等着你給我把這武鬥會的頭彩赢回來。”
都珩對納蘭泱寵溺地笑了笑,“你便是我的頭彩,那我真走了?”
“快去吧。”納蘭泱心裡甜蜜得很,看都珩的背影眼睛都要拉出絲來。
見都珩走了,納蘭泱正想轉身回軟帳時,就看到謝菀菀和玄如烈一臉鄙夷的看着他。
看得他不由得羞恥起來,想起自己剛剛和都珩确實過于親熱了些,竟讓這兩個閑人看了去,真是罪過。
另一邊的都珩不緊不慢地走上演武場,士兵見他來,忙把寂夜劍雙手奉給都珩。
都珩單手接過,将寂夜劍抱在懷裡,注視着仍還坐着的陳舟,“這第二輪你想怎麼來?”
陳舟并未答話,走到武器架旁抽出一根長槍,單手甩給了都珩,“用劍我不是你的對手,你的劍術聽說也無人能敵。所以太尉大人,小人對不住了,還請您這一輪也一樣用槍。”
都珩擡手接住長槍,放在手裡掂了掂,木質的槍身實在是太輕了些,他對一旁的士兵輕聲道:“勞煩給我換把玄鐵的槍。”
陳舟見士兵接過長槍往武器架這邊來,還以為都珩怕了自己,所以開始玩花招了。
他正打算好好觀摩都珩的計謀,卻沒想到那跑腿的士兵跑到武器架前,雙手用力艱難地從武器架裡抽出了一根通體玄鐵制成的長槍,又小跑着給都珩送了去。
陳舟面露震驚之色,那玄鐵的長槍可是有五六十斤重,都珩竟能單手輕松握住。
都珩握住槍,再次掂了掂,覺着重量合适後,将同人一樣高的長槍背在身後,對陳舟笑道:“來,這局仍是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