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泱緩緩解釋道:“這事交給阿旭,有他漠北人的身份在,那些人不會過度揣測,我猜想即使要動手,那線人也會先到他們老巢才動手,畢竟我們這裡這麼多人,他就兩個人,他不敢冒這個風險。”
胡修也附和道:“而且洵亦兄已帶人去踩點了,不怕尋不到他們的蹤迹,阿玥你大可放心,萬事有我和景翊兄在。”
胡修的商隊在城内一路走走停停,果不其然在城門處被人攔下了,駕車的胡金掏出剛才納蘭泱給的貼身令牌,這才順利放行。
黑衣人和他的随從已在城門外的古樹下等待許久了,看到胡修的商隊來,他慌忙叫上随從一起策馬過來,見駕車的人不是胡修,他緊張的開口質問道:“你們東家呢?怎的不見他人?”
胡金勒了勒缰繩,側身敲了下車廂,“阿旭,這位客官尋你,像是有話要同你說。”
胡修這才從馬車車窗探出頭來,“客官久等了,我們下一處該如何走?”
黑衣人冷聲道:“我買的姑娘呢?我怎麼沒見到?”
胡修撩開車簾,露出一個縫隙,透出馬車内其他姑娘的身影,“您這可有所不知,為了出城方便,我讓姑娘們都上馬車了,還有這更深露重的,不得好好憐香惜玉一把嗎?若是凍壞了,那這不是賠錢買賣嘛。”
見到姑娘在馬車上,那黑衣人也未過多言語,“走吧,還勞煩東家你帶着商隊随我去方山,到了地方我定會将金子如數給你。”
胡修放下車簾,“無妨,不過先前說好的加價的幾錠金子可還算數?畢竟我這麼一支商隊也要吃喝嘛。”
黑衣人回道:“作數,那便啟程吧。”
說罷,黑衣人和他随從兩人兩馬走到商隊前頭,胡金絲毫不敢馬虎的跟在後頭,還随時注意着周邊景色的變化,生怕中了埋伏。
約莫前行了半個時辰,透過昏暗的馬燈光線,胡金終于看見了方山的界碑,這才算到了方山腳下,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變得更加謹慎起來,他沖車廂内低喊了一聲:“阿旭,我們到方山地界了。”
胡修這才撩開車簾,走到車架處,坐在胡金身邊,又沖前面仍舊駕馬未停的黑衣人喊道:“客官,這既然已經到了方山,還請問您的住處在何地啊?”
黑衣人拉了拉缰繩,騎馬的速度緩了下來,“就在前面,東家可否借一步說話?”
胡修警惕地縮了縮脖子,“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他們都是漠北人聽不懂中原話。”
黑衣人坐在馬背上,為難的搓了搓掌心,這才将心裡的顧慮緩緩道來:“能否請東家的商隊随我一同上次山?我主子的别院隐蔽得很,要上山才能到。你看這夜深路黑的,我和我這随從帶着這些姑娘上山,她們也遭罪啊。”
“可以,不過…”胡修輕撫了一下下巴,目光如炬地盯着黑衣人腰間的錢袋,“得加錢,有錢什麼都好辦。”
黑衣人忙點頭允諾道:“好說好說,那還請東家你帶着商隊随我來。”
見胡修放下簾子,坐在車上昏昏欲睡的納蘭泱迷糊開口道:“阿旭,你得當心,他此時未在山腳下動手是害怕我們人多,才會想引我們上山去,若是到了敵人老巢,我們得萬分小心。”
胡修不疾不徐的點頭道:“景翊兄你安心睡吧,我這一路都用幻蝶香給洵亦兄留了記号,他們定會尋到地方的。後面馬車上全是我漠北最精銳的弓箭手,待到敵人老巢附近時,我會吩咐他們下車尋隐蔽地方架弓,到時若是動起手來,也可以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