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假的,竟然都是假的!
可是這是為什麼?既然想殺自己,為什麼不早動手,反而要等自己這樣窩囊的活了十八年後!
是為了看笑話麼?如今終是笑話也看夠了麼。
鸩殺,呵呵,這麼個結局,至少還能留個全屍。
真的好希望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待夢醒了,素問還在,大哥還是那個大哥。
忽的江鷹身形暴起,獵鷹捕食般撲了過來。
杜言早有準備,一把将心神震蕩正渾渾噩噩的江雪迎着鷹的攻勢推了過去,自己則順勢退開,趁機逃逸。
江雪未做任何掙紮,他隻将雙眼閉了起來,心想,就讓這荒唐的一生就此結束了罷。
然而沒有痛楚,感覺一股氣勁穩穩拖住了他踉跄前跌的身形,之後又拖着他在雪上向後滑退了一段距離。
他睜開眼,眼前光影閃過,自己沒有死。
撲通,撲通,撲通,是自己的心跳聲!除此之外,天地之間一片寂靜。
一個念頭突然蹦了出來——能活着,真好!
剛才的絕望,此時化作了兩滴淚,輕輕滑過他年少白皙的面龐,試圖撫平他的傷痛。
在場有個人死了,這個死的人,是杜言。
剛才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碧青色身影化光而來,竹仗擋住了江鷹的攻勢,手掌輕推,将江雪送離了戰圈。
江鷹的首要目标本來就是杜言,旋身在空中變招,借勢在竹仗上一踏,便更迅捷的向杜言襲去。
杜言還未來得及發出哀嚎,便被鷹爪似的三根手指掐斷了咽喉,委頓在地,眼中猶帶着不可置信和不甘。
江鷹撇了眼屍首,不屑的道:“哼!如此小人,死不足惜!”
他轉過身,打量了一番突然現身的若水。
從未見過此人,也看不出對方的底細,這是哪裡冒出來的無聊人士,勸說道:
“這是江家私事,與閣下無關。鷹,勸閣下還是莫多管閑事的好,免得枉送了性命!”
若水将竹仗在空中掄了半個圈利落的收回,好整以暇道:
“誰說這事與我無關!”
“我見你家這位小公子骨骼清奇,彬彬有禮,聰穎懂事,品行和資質都實屬難得,已經收為入室弟子。”
“徒弟有性命危險,做師傅的豈能不管不顧!”
他這純粹就是胡扯以及趁機占便宜。這麼一說,不光江雪要叫他師傅,江鷹也至少要對他稱呼一聲尊駕。
聽了這番話,江鷹嘴角不覺抽了抽,江湖上誰不知道江家三公子天生不适合習武。
哪來的骨骼清奇,資質上佳?
簡直胡扯都不打草稿。
看來這人鐵了心要管這閑事,那就不用廢話,江鷹爽快道:“那鷹就請領教閣下高招!”言罷他蒼鷹般迅捷的發起攻勢。
若水當即開啟了“漫天飛雪”。技能一經開啟,頓覺手掌上隐隐有寒冰之氣湧現,發覺這是掌法攻擊技能,将竹仗原地插入深雪之中,接着開啟“浮光掠影”,迎擊了上去。
一時鷹爪對寒冰,氣勁交接,鷹爪去勢既狠又準,寒冰之氣所過之處,留有冰霜痕迹,緻使周遭又冷了幾分。
兩人你來我往拆了數招後驟然分開,各自退後。
江鷹将手背于身後,化解着寒氣。
“看樣子小公子安然無恙,想必中毒的是閣下!”
他剛剛從那人身上隐隐嗅到些酒氣,猜測毒酒是那人先喝了,故而使江雪僥幸躲過一劫。
出言試探的同時,江鷹也暗自心驚。他知道,大公子給的毒無色無臭,劇毒無比,殺人于頃刻。
那人怎麼還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