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有站立者皆可參加比武!’長老瞥她一眼,收回威壓。
站立者歡呼雀躍,其餘的人則垂頭喪氣。
‘蛇長老,青小姐似有不服。’徐霖不知又從何處冒出,挑釁地看向碧青,小巧蛇身一扭,化作了一位英俊少年。
他的化形程度極高,尾巴已完全變為雙腿,但皮膚上隐現蛇鱗,這預示着,他的修為已很接近金丹期了。
‘不愧是徐長老之子,蛇影谷新生代的翹楚,這化形程度怕是有築基八階了!’
‘是啊,還以為他需數月才能化尾為腿,沒想到已如此精進!”
少年一現身,衆蛇便聚攏而來,隐隐形成幾股勢力,皆以強者為首。
妖族慕強,弱者依附強者亦是常事。
而唯有碧青孤身一人站立,無人問津。
“不許!”蛇長老冷聲喝道,‘比武大會将至,都給我回去好好修煉!’
‘哎,可惜了,半年前的仇沒法報了。’徐霖哈哈大笑,語氣尖銳而嘲諷,‘青小姐,我可是盼着你早點晉級築基,或者求求你那好爹,帶你一起上比武擂台。到時候若碰上了,可得請你手下留情啊!’
碧青垂下眼簾,輕拍了下衣上的塵土,對他的挑釁置若罔聞。徐霖見她毫無反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嘲諷愈發肆無忌憚。
徐霖細長的白鱗尾巴輕輕掃過地面,發出一陣沙沙聲。他上下打量着碧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視線在她頸間的化形珠上停留了一瞬,才懶洋洋地開口:‘啧,青小姐還是老樣子啊,練氣圓滿…第七年了吧?’他故意拖長了尾音,語氣裡的輕蔑幾乎滿溢出來,‘不像我,最多三年便可沖擊金丹。若是進了祖地,怕是更快!到時候,你這所謂的谷主小姐,怕是還在原地踏步吧?’
他身邊的幾條蛇妖立刻會意,跟着起哄:‘可不是嘛!霖哥天縱奇才,不像某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一條灰蛇陰陽怪氣地說,‘那化形珠戴在青小姐身上,真是明珠暗投,白白浪費了寶物的天賦加成。依我看,不如獻給霖哥,助他早日結丹,也好為我們蛇影谷争光添彩啊!’
徐霖故作大度地擺了擺手,但眼底的貪婪和得意卻怎麼也藏不住:‘話不能這麼說。畢竟是谷主的千金,靠着點外物維持體面,也情有可原嘛。’
碧青動作一滞,眼中隐隐燃起怒意。
‘看來半年前沒把你打服?’碧青豎瞳眯成一線,目光如毒蛇鎖定獵物,死死盯着徐霖。
‘之前讓你幾招你還當真了?你可是谷主女兒,誰敢和你真打?’徐霖嗤笑,‘你這廢物凡靈根,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我最多三年就能晉級金丹,到時再讓你一隻手?。”
碧青眼神愈發冰冷。她瞥向蛇族長老——方才徐霖偷襲在先,她不過正當反擊,可長老隻罰了她,偏袒之意昭然若揭。
她早已習慣這種不公。作為谷主之女,她尚能在此立足;若無這層身份,這種欺淩隻會變本加厲。妖族向來弱肉強食,實力為王,即便是親人,也不會為她撐腰,隻會責她修為不精。若不是有長老在,她必然要當着所有人的面再跟徐霖打一場,即使對方是已經築基八階了。
‘徐霖,下次再打。’長老的聲音威嚴不容置疑,‘祭祖大會在即,現在都回去修煉!’
‘嘁,算你走運。’徐霖冷笑,‘等我從祖地回來,希望你還沒被學堂掃地出門。’他帶着手下揚長而去。
碧青拍去衣上塵土,灰白練功服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清冷的面容略顯稚嫩,卻已透出傾國傾城的氣質。
她低頭凝視胸前的化形珠片刻,默默轉身離去。陽光斜照,拉長她的影子,孤寂而冷清。
待她身影消失,衆妖才敢竊竊私語。
‘她不就練氣圓滿嗎?怎麼大家都怕她?’新來的小蛇盤在石柱上,尾尖不安地掃着地面,‘谷主很寵她不成?’
一個蛇人鱗片摩擦發出刺耳的沙沙聲。他低聲道:‘谷主早把她當廢子,誰敢親近她。半年前,徐霖剛升築基六階,笑她是廢物,結果兩人一言不合就動手留下的,那場據說打了個平手,築基六階跟練氣圓滿打平手,給徐長老氣得半死,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如今半年過去,徐霖也到築基七八階,就想一雪前恥呢。’
‘這幾年築基的,敢笑話她,都被她揍過。’另一妖附和,‘今天若不是長老攔着,怕是又要打起來。’
‘連築基都到不了的廢物,打赢幾個剛築基的算什麼本事?’有妖不屑,‘等我晉級金丹,不,升一級就夠,回來非把這臭娘們修理一頓,看她還敢傲!’
‘她那身份又不是自己掙來的,靠别人算什麼能耐?’
‘聽說半年前她能戰平徐公子,就是因為徐霖顧忌她身份,沒敢全力出手。咱們妖族最瞧不起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