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令跟着公公進宮之後,發現似乎像是去後宮的路。
便問:“公公,我們這是去哪裡?”
那小太監隻說:“您到了就知道了!”
沒一會兒,不用别人說,李夢令确實知道了,那人領她去的是朝安宮。
如今的朝安宮除了位置,所有一切都變了,裡面的所有陳設都跟她住的時候不一樣了,灑掃伺候的人也都不是原來的了!
“你就是冒充本公主的人?”朝安公主坐在朝安宮正廳的主位上,下巴微擡,鼻孔對着她,盛氣淩人地看着她。
連驅蚊的香都明顯更好聞了,果然是親閨女。
“不是我冒充,是聖上的安排。”李夢令回她。
“大膽,面見公主,為何不跪。”身旁嬷嬷大聲斥責她,說着就要往她臉上揮巴掌。
李夢令眼睛也不擡,伸手便擋住了!
“如果你想耍公主威風,怕是用錯地方了!”順手将嬷嬷的手扔開,那嬷嬷被扔在地上哭喊。
奶娘見狀悄聲跑過去對公主說:“殿下,她功夫厲害的狠,我們不能硬來。”
朝安公主點頭,說:“那就聽奶娘的。”
“本宮不跟你一般見識,本宮這次叫你過來是感謝你替本宮盡這幾個月的孝心,李小姐,請坐。”
态度轉變太快,李夢令看她一眼,然後坐在一旁。
宮女上來給她倒茶,也不是原來宮裡的宮女了!也不知道秋雨秋月被安排到哪裡去了,心裡想着有機會讓江殊晔幫忙打聽下。
朝安公主看她一直不喝茶,便問:“是嫌本宮殿裡茶不好嗎?”
李夢令看她這麼着急,便端起茶杯放到嘴邊觀察她的神色。
果然,這個朝安公主十分在意地看着她飲茶。
李夢令假裝喝了一口,然後悄悄吐進袖口裡。
朝安公主看她喝下去,便安心了。
“你住的時候留下的許多東西,我都不喜歡,讓他們都扔了!”
李夢令不搭理她。
她繼續說:“不過聽說,父皇已經扔過一回了!特意親自為我重新添置了東西。”
朝安看她一直不說話,喝下去的藥也沒有反應,便有些着急,示意身邊的奶娘。
奶娘給她一個眼神,讓她放心。
看着兩人擠眉弄眼的樣子,李夢令揉了揉額頭,實在不想跟她耽誤功夫。
“聽說,你身上跟我有一樣的胎記,讓我瞧瞧,到底有多像?”朝安公主說着就揮手讓所有人按住她。
李夢令見狀,一腳踹開一個,一手扔走一個,吓得旁邊的人,不敢上前。
“公主未免也太小看我......”
說這話,李夢令感覺到不對勁,身上的力氣在悄悄溜走。
剛剛明明沒喝,怎麼會?
一旁的奶娘說話:“你是沒喝茶,迷藥在熏香裡!”
李夢令看了看旁邊的香爐,還以為是普通的驅蚊熏香,原來裡面有迷藥!
李夢令越來越虛弱,掙紮着被他們帶到裡間的休息室。
“按住她,扒了她的衣服,讓我看看到底有多像!”朝安公主吩咐道。
李夢令意識還算清醒,但已經攔不住壓在她身上的手。
旁邊的人扯過她的腰帶,很快外層的衣服被揭開,拉開裡衣的後領漏出大片的脖頸,一個紅色的印記赫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朝安公主盯着眼前的胎記仔細瞧了又瞧:“竟然真的這麼像,難怪父皇會認錯。”
李夢令憑着最後一點力氣,去抓朝安公主的喉嚨。
“解藥給我,要不然殺了你。”
朝安公主被抓得快要窒息,身邊的宮女嬷嬷顯然沒想到她中了迷藥還能這麼大的力氣,趕忙圍上去将兩人分開。
無論那些人如何扯拽她,刺痛她,她都死死拽住手裡的脖子,像是叼着獵物的狼,眼睛猩紅。
眼看朝安公主快要被掐昏過去了,奶娘直接捏着李夢令的鼻子,将帶了迷藥的茶水灌進她嘴裡。
片刻之後,朝安公主脖子上的手漸漸松了下去。
李夢令徹底暈了過去。
朝安公主的身體也跟着往後仰倒,身邊的宮人及時扶住她。
她忍不住不停咳嗽,然後大口喘息,心口狂跳不止。如玉的脖頸漏出幾道青紅相間的顔色。
緩過勁的朝安公主生氣地踹了躺在地上的李夢令一腳,然後吩咐:“給我把她身上的胎記給我去了!”
身邊的人領命,拿着工具就招呼在李夢令身上。
李夢令是被冷水潑醒的。
手腳都被一層層的麻布結結實實地綁住,人被扔在一間關得嚴嚴實實的屋子裡面。盡管周圍擺了幾盞燈,依然讓人感覺到黑暗帶來的窒息感。
渾身的都很痛,尤其是脖頸後面,格外刺痛,半邊身子被壓地上,麻麻的。衣服被随便得系在身上,發髻早已經亂得不成樣子。濕冷的麻布裹在身上,泡的皮膚有些發脹。地上好冷,李夢令想此刻應該到夜裡了,夜裡才會這麼冷。
李夢令記得這間屋子,是浴室旁邊的一間閑置空屋子,她知道,但從來沒進來過。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過來嗎?”朝安公主依舊高高在上地坐着俯視她。
李夢令沒有回應她。
朝安公主這次也不惱,接着說:“不單單因為你冒充本公主的身份!”
“更是因為,你居然敢搶蓉兒姐姐的未婚夫!聽說你還不要臉地住進江府?”
一直沒什麼反應的李夢令開始擡眼看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問她:“你什麼意思?”
“江殊晔,是我表姐宋玉蓉的未婚夫,從小的婚約。現在卻被你不要臉地纏上。你說,我該不該教訓你一下?”
“宋玉蓉?”李夢令小聲重複了這個名字。她好像聽外祖父提起過這個名字。
原來如此,原來她才是跟江殊晔從小有婚約的人嗎?
那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