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姑姑是蓉兒的母親,也是我的二叔母。大概就是這麼個關系。”
李夢令點頭,又問:“那我父親?”
宋勳平:“我隻知他在京城做官,其他不清楚。”
宋玉蓉開口:“舅舅是禮部侍郎李奕。”
李夢令點頭,想了一會兒,記得江殊晔跟他說過這個名字。
“他被抄家了,就在今年。”
宋玉蓉想起昨日姨母的話:“皇後娘娘,她和我母親都是你父親的妹妹。昨日她說李府雖然被抄家流放,但是被聖上保護起來,不日進京。”
“我……我……”李夢令猶豫着,不知道怎麼開口。
宋勳平和宋玉蓉紛紛看向她,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沒事。”對上兩人的眼神,李夢令猶豫了。
宋玉蓉一臉疑惑,宋勳平問她:“不急,等想好了再問。”
“也沒什麼,我小時候以為跟你們一樣,父親都戰死了,所以就沒問過。隻是想問,為什麼會在宋家寨長大。”
宋勳平了然:“當年事情複雜,我們都還小,祖父不願意提,我們也不知道。但有一點,你是被姑姑帶回來的。後來,姑姑跟父親母親先後戰死,家裡也被抄了。祖父就帶着我們建立宋家寨。”
李夢令問:“那為什麼還願意為他效命?”
兩人聞言具是一驚,環顧四周,宋玉蓉出去看了又看,把外面的人支開才回來。
“皇命不可為。”宋勳平沉默片刻回複道。
李夢令冷笑一聲,繼續吃飯。
宋玉蓉也不再說話。
一頓飯就這樣在沉默中結束。
晚上,李夢令呆坐在院子裡,看着院子裡新搬來的話。是今日宋玉蓉讓人搬進來的。
黑漆漆的院子,除了月光,沒有一點光亮。
“冷不冷?”宋玉蓉不知什麼時候過來,手裡提着燈籠,燈光通過燈罩漏出微黃的光。看起來很溫暖。
李夢令看她進來,起身迎接:“姐姐。”
“我們去屋裡坐吧,晚上露水重,你身上還有傷。”宋玉蓉拉着她有點泛涼的手。
李夢令點頭,帶她進屋,找出抽屜裡面的火折子,打開,将屋裡的兩盞燈籠點亮。
“姐姐坐。”李夢令指了指靠窗的塌。
宋玉蓉熄了燈籠,将燈籠挂起來,坐在李夢令對面。
開門見山道:“白天,聽二哥說了,身上的傷還好嗎?”
“無礙,勞煩姐姐挂心。”
“都是朝安的錯,明天我去找她,讓她來給你賠罪。”
“她是公主,聖上不會把她如何的。”李夢令如此回複。
宋玉蓉說:“她也是我們的妹妹,做錯了事,就是要挨罰。”
李夢令沉默。
然後問道:“姐姐,這些年去哪了?二哥還沒來得及跟我說。”
宋玉蓉:“我跟着皇後娘娘和朝安公主,一同被囚禁在京郊一處莊子上。最近,才被找到。”
“安王逆黨做的嗎?”
這次換宋玉蓉沉默了。
“是。”臉色有些不自然,很細微的變化,李夢令捕捉到了。
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隐,李夢令不想深究,也不想揣測。
“回來就好。”李夢令拉她的手安撫道。
宋玉蓉回握。
“我過些日子會跟二哥和回北地,姐姐要去嗎?”
見她有些猶豫,李夢令補充道:“祖父肯定很想你,見到你肯定會高興的。”
宋玉蓉聞言點頭:“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屋子裡燈光繼續閃爍,混着窗子裡透進來的月光,共同照應在兩個人臉上。
一個溫柔娴靜,一個英姿勃勃。
第二日,李夢令開始繼續練功。
自覺已經荒廢了好些日子,給自己加大了訓練的力度。
周太醫被宋勳平引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身上捆着石頭在站樁。
“夢兒,周太醫奉命來給你診脈,你先停一停。”宋勳平沖她喊道。
“我都好了,還診什麼?”李夢令繼續站樁。
周太醫揮揮手笑着說:“不急不急,我先讨口茶喝。姑娘先練。”
“您且要等呢,她這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宋勳平一邊打趣,一邊給他倒茶。
“無妨,我也跑了一早上了,在您府上休息一會兒。”說着端起茶杯喝起來,末了還稱贊茶好。
半個時辰過去了,李夢令出了好些汗,才坐下來喝杯水,然後把手伸出來給周太醫。
周太醫擺手,讓她歇一會兒再号脈。
面對李夢令疑惑的表情,周太醫解釋:“姑娘出了好些汗,先平複一下。”
李夢令笑了笑說:“還以為您讓我換身衣服再來讓您診脈呢?”
周太醫笑着說:“不必見外。我家裡也有個小姑娘,跟你差不多大。說句冒犯的話,每次見姑娘,都想起我家女兒。”
李夢令聽完笑笑:“希望都是好印象。”
“哈哈哈……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