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緣沒能撞見案發現場，屍體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據說嚴重腐爛。而該問的話在他回來之前便問過了。鄰居們的回答相同，氣味是今天才出現的。奇怪的是，之前一個樓的人上班下班，買菜做飯，沒察覺到一點兒異常。

陳之緣拖着行李箱和外公回了家。他的鄰居們和外公的反應差不多，即使隔壁就死了人，但日子還是得該怎麼過怎麼過。在最初的八卦之後，人們像往常一樣回到家，沒人有多餘的錢去外面住。

這就是陳之緣生活的小鎮，他從小沒見過爸媽，據說他出生時父母便失蹤了。陳之緣這些年和外公相依為命，今年也上了大學。雖然成績一般，但再有一年他就畢業了。

飯好了，爺孫倆坐在餐桌前。

“阿公，”陳之緣開口，做賊似得問道：“303，那是兇殺案嗎？”

“嗯。”外公不鹹不淡地應了聲。

陳之緣：！！

“真是？”

“還能是假的？”

外公似乎不想多說，隻是一味夾菜。

“阿公——”陳之緣拉長聲音喊，“到底是怎麼回事？”

外公盯了他一眼，看了看這個愚蠢的外孫。

“之緣啊——”這是外公要唠叨的前奏。

但緊接着是突如其來的一句。

“——其實我是你哥。”

以為會聽到什麼的陳之緣：“……”

他唯一的親人終于也老年癡呆了嗎？

外公擡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别那副蠢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