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突然語氣平平：“那是300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你母親——”

“……您别鬧了。”陳之緣回過神來，無語地打斷他。不想說也不用胡言亂語吧。

他隻知道外公是個尖酸刻薄的小老頭，不知道他還有這麼喜歡開玩笑胡說八道的時候。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隻有小孩子才喜歡聽這種一看就是假的，古怪的秘密。然後和對方一起保護它。

不過今天回家确實有些奇怪的事。莫名其妙的屍臭和案子，尖酸刻薄的外公如此心平氣和地說着奇怪的話，疑似老年癡呆。要知道他平常和李老頭下棋都能陰陽怪氣地吵起來。

老頭見狀翻了個白眼，嚷嚷着：“吃飯！。”

“阿公——”陳之緣表情嚴肅。“你沒事吧？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回應他的是頭上的一巴掌。

陳之緣再問，外公隻說他不經逗。好像剛才隻是為了吓唬轉移他注意力。陳之緣放下心。

晚飯後，外公又去了路邊那棵大樹下和李老頭下棋，行為正常地根本想不到他剛才說了多奇怪的話。陳之緣在窗戶邊看到警察陸續離開，鄰居們也不再圍成一團，他回到沙發上躺着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陳之緣心裡癢癢地放下手機，再次來到窗戶邊。他趴在窗台上，不經意看到樓下又聚集了一小撮人。

又有什麼熱鬧？

他順着人們的視線望去，一輛豪華轎車上走下來一個燙着金發的女人。陳之緣看不清她的臉，但她穿着玫紅色的裙子，挎着粉色的包，腳踩一雙拖鞋，鮮豔地穿過人群，徑直走進了陳之緣所在的單元。

樓下的鄰居們都在看她。

陳之緣倒是沒八卦地出門看熱鬧，但這不影響他在外公回來後問東問西。即使老頭不耐煩跟他八卦這些事，他也還是得到了答案。

原來那個女人是死者的妹妹，也是他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