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家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晚上陳之緣又做夢了。
他從和羅伯特一起住的那間房子的床上“醒”來。夢裡的時間是早上。
真是奇怪,明明是做夢,卻清晰地感受到宿醉方醒的頭痛和睜不開的眼皮。陳之緣揉揉脖子。
“咚咚咚。”他房間的門被敲響。
“羅伯特?”
警長已經是他的老熟人了。
陳之緣穿着睡衣,邋裡邋遢地去開門。
西褲夾克和眼鏡,“經典皮膚”的房東站在門外,像看一個不省心的孩子一樣看着他黏在一起的頭發和胡亂套上去的睡衣。夢裡的“他”似乎是個不太在意個人形象的人——就像每一個故事裡頹廢的酒鬼偵探。
“快去穿衣服,咱們有案子了。”
陳之緣把房東放進來,走到衣櫃前,拿出他那天前往圖書館時的風衣。夢境沒有給他多少選擇的機會,今天他隻有這一件衣服。
窗外依舊陰雲密布,狂風大作,分不清是早上還是傍晚。他從風衣的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淩晨四點一刻。
他扭頭看了一眼神清氣爽的房東。
羅伯特都不睡覺的嗎?
不過也是,他自己也正在“睡覺”呢。陳之緣甚至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夢。
之前做這個夢時他總在案件進行時,有時他一睜眼便狂奔在街上,有時又突然夢見自己開着車,而這次卻是在案子剛開始時他便闖了進來。
陳之緣穿好衣服,接過房東遞過來的皮包夾在胳膊下,便走下樓梯。
這裡永遠沒有好天氣,開門的一瞬間冷風撲面而來。
“你開車。”羅伯特在後面把鑰匙扔給他。
陳之緣坐進駕駛室,房東已經設置好了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