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廣柏未做回答,将問題抛了回去,“寶钏,怎會問起這個?”
平日端莊的貴女,此時卻有些不好意思,“我還在宮外時,常有人把我們作比較。”每次還都是方宜茹勝出,不過這話蕭寶钏才不說,她才不會輸給哪個隻會裝可憐的家夥。
齊廣柏思索片刻道::“寶钏的琴音自是不俗,猶如蒼穹之鶴鳥,肆意潇灑。而方小姐的琴音,與她本人頗為相似,柔中帶剛。”
聞言,蕭寶钏連連點頭,看齊廣柏的眼神更親切了。
齊廣柏在她眼神示意下,繼續道:“琴藝練到一定程度,衆人難以公正評判,而是琴師各遇知音。”
“陛下,你便是我的知音啊。”蕭寶钏興奮道,這是她入宮以來最高興的一天。
齊廣柏打趣她道:“若是知音,你與方小姐不更是嗎?”
蕭寶钏眼神躲閃,嘟囔道:“才不是知音,明明是死敵。”突然想到什麼,蕭寶钏有些嚴肅道:“陛下,最近傳出我和你的謠言,會有什麼影響嗎?”
齊廣柏放下手中茶杯,道:“朕與你是名義上的夫妻,怎會有影響?”
“那你的心上人,不會介意嗎?”
齊廣柏忽然與蕭寶钏的雙眼對視,心突然緊了一瞬。齊廣柏連忙移開視線,聲音有些冷:“不會。”
蕭寶钏感受道齊廣柏有些不高興,轉移話題道:“陛下,你會彈琴嗎?我也想讀讀你的琴音。”
齊廣柏沒有推辭,此時的他确實需要借琴抒發一下情緒。
琴音随風起,懸至蒼穹之上,猝爾急墜,随着江河奔騰入廣闊大海。化為水龍,于大海中遨遊,驟然乘飓風而起,直沖蒼穹,星月為伴。
眼前之人琴音磅礴,與本人溫潤外表相去甚遠。猶記得那日禦花園中賞景後,自己強拉齊廣柏去宮中一坐,那晚他對自己的溫柔。
“陛下,你嫌棄臣妾嗎?”蕭寶钏聲音帶着絲哭腔。
齊廣柏停住離去的腳步,示意李海先出去,轉身讓蕭寶钏先坐下。
蕭寶钏扭過頭抽出手絹,擦拭眼淚。
齊廣柏待蕭寶钏整理好情緒後,滿懷歉意道:“是朕對不住你,朕…朕心中已有他人,若再與那般,對你真的不公平。”
蕭寶钏瞳孔發大,有些吃驚,她一直以為皇帝都是心裡愛着一人,卻又能在他人床榻安睡。
因哭泣,蕭寶钏雙眼通紅,齊廣柏歉意更深,這樣一位明媚多才的女子,卻因自己傷懷。“是朕對不住你,将你迎娶入宮,卻又讓你忍受孤苦。”
大齊最尊貴、權利最大的人,竟如此真誠與自己道歉,這與父親、母親說的似乎有些不同。他們說:皇帝不容反駁,就算他有錯也不可直說。對待皇帝要恭敬,貼心,要擅用自己的美貌與眼淚,讓他憐惜自己。
見蕭寶钏不語,齊廣柏試探道:“你可有什麼想要的,隻要不違反國家律法,朕皆可答應。”
蕭寶钏睫羽輕顫,眉眼含着三分笑意道:“真的?”
齊廣柏溫和道:“君無戲言。”
“那我不要當皇後。”蕭寶钏笑意盈盈,說完就有些後悔,偷瞄齊廣柏的神色,看不出,啊!自己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