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書卷,櫻桃的果香侵入鼻尖,一勺送入口中,口中的冰涼瞬間緩解了齊廣柏心中的煩躁,冰乳酪口感好似初雪般綿軟。
今日到達禁苑時辰不早,先安營紮寨休息,明日秋獵正式開始。
蕭川接過李海遞來的食盒,輕輕一掂,懷疑道:“不會是你吃的吧?”
“奴哪敢吃啊?王爺送來的點心陛下很是喜歡。”李海笑着回複。
蕭川輕輕勾唇,想來今日能摟着阿柏睡覺了。
蕭川到時,齊廣柏已經躺在床上看書了,齊廣柏似是随口道:“今日,有些晚了。”
“巡視了幾個重要的點,以防有人誤闖進。”蕭川邊回答邊脫掉外衣,坐到床上。
蕭川熟練地将齊廣柏攬入懷中,帶着内力的手掌貼向齊廣柏的小腹,要到兩個月了,齊廣柏的腹部已經有了一個小凸起,軟軟的。
齊廣柏懶懶道:“近幾年秋獵都沒出什麼事。”每當蕭川的内力輸入體内時,齊廣柏整個人身上的刺似乎都軟了下來,乖乖地被蕭川的氣息籠罩。
蕭川愛極了他這個樣子,在齊廣柏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阿柏的安危,不可有一絲閃失。”
聽着蕭川胸腔下心髒咚…咚的聲音,齊廣柏低喃道:“今日朕貪涼,乳酪都吃完了,今夜你辛苦些,就在這兒睡吧,讓李海等會送水進來,你洗漱。”
蕭川知道這是想多要些内力,近幾日齊廣柏要内力要的勤奮了些,問何正隻說是正常的,多給些也無妨。
“阿柏,這是想把我榨幹嗎?明日的秋獵我怕是拿不到獵魁了。”語氣還有絲抱怨。
齊廣柏隻道:“孩子是你想要的。”
毫無預兆般,蕭川的吻砸向了齊廣柏,齊廣柏靜靜地承受,隻是這次蕭川的吻溫柔了許多,輾轉厮磨,舔舐吮吸,齊廣柏漸漸喘不上氣。
蕭川的唇輕輕遠離,“是我們兩人的孩子,”蕭川呼出的氣息打在齊廣柏臉上,他的唇瓣鮮紅,少許涎液自嘴角留下,蕭川瞳孔一縮,再度吻上。
翌日
利箭劃破靛青色天幕,帶着刺耳的破空嘯聲,所有人的目光跟随着它。
“噗嗤,”
一隻雄鷹再也無法煽動翅膀,自高空跌落,滾燙的鮮血四濺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排山倒海的萬歲之聲,宣告了秋獵正式開始,戰鼓隆隆擂響,大齊好男兒磨拳擦掌,山中的獵物發出躁動不安的低吼,整個獵場瞬間沸騰,人、馬皆躁動振奮起來。
野心勃勃的獵手們,皮鞭狠抽馬腹,嘶鳴一片,坐下駿馬沖向蜿蜒山道。
齊廣柏并未急着去打獵,他的騎射功夫一般,何況如今他已經是皇帝了,隻有他評判别人的份。
去找齊廣清的路上,竟意外看到了史昭甯與齊惗月兩人在拉扯。
齊惗月一身紅色窄袖錦袍,金色發冠束起長發,整個人英子飒爽。她扯住史昭甯的袖子,“侍郎大人不想對本公主負責?”她撩人的嗓音帶着些許笑意。
史昭甯不敢直視齊惗月,隻是勾着頭扯着袖子。
齊惗月好似在逗史昭甯一般,一會兒松一點,讓史昭甯把袖子扯過去,一會兒又用力往自己那邊拉,一來一往的,史昭甯的頭是越勾越下。
齊廣柏琢磨原來五姐和兄長都喜歡木頭啊,想了想齊廣柏還是決定繞道。
來到齊廣清的營帳時,樓淵正在給齊廣清按揉腿。齊廣柏輕輕擡手,制住了要行禮的樓淵。
“兄長的腿又疼了?”
“山林裡濕氣大,有些疼正常。大夫說能感受到疼,說明要好了。”齊廣清淺笑回應,眼角微微彎起,一身月白色長袍更襯得他溫潤如玉。
“那就好,”知道兄長的腿快好些了,齊廣柏也不怕與蕭川拼個魚死網破。
齊廣柏問樓淵:“都準備好了嗎?”
“萬事俱備,”樓淵語氣裡滿是笃定。
“阿柏…”齊廣清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眼神裡有着沉甸甸的擔心。
“兄長,不用擔心,這次定會折斷雄鷹的翅膀。”齊廣柏眼神沉靜而銳利,下颌線緊繃,是對捕鷹的勢在必得。
申時,齊廣柏帶着一對金吾衛進入山林。
齊廣柏扯住疆繩,随口問一旁的金吾衛,“北山和南山那邊的獵物多?”
“回陛下,北山山林廣袤,獵物甚衆。”
“這麼說北山打獵的人也更多了,去南山。”言畢,一隊金甲騎士如利箭沖向南山山林,霎時間,馬蹄卷起一片塵土,頃刻遮蔽林間小道。
山林幽靜,日光透過層層樹葉,最終碎裂成無數躍動的光斑,落在齊廣柏身上。光斑落在他的鼻梁上,投下深邃的陰影,紅潤的嘴唇也被光斑染上一層淺金。微風輕搖樹葉,光斑在他金色錦袍上流動,仿佛穿上了一件流動的華裳。
齊廣柏身姿如松,修長的手穩穩地拉着緊繃的弓,目光如炬,緊盯前方喝水的麋鹿。
“嘣…”銳利的顫鳴聲短暫撕開林間的寂靜,離弦的箭撲向前方一無所知的麋鹿。
猝然,山林裡傳來熊的低吼聲,低頭喝水慌忙跑開,利箭與麋鹿堪堪擦過。
齊廣柏沉住氣,重新搭弓,又一隻箭撕破氣流射向麋鹿,受到驚吓的麋鹿反應迅速,後續又躲過了幾次弓箭。可前方一百米左右是一片草地,麋鹿可謂是直接暴露在危險之下,成為移動的靶子。
齊廣柏沉聲下令:“射殺此鹿者,賞…”
殺令既下,鐵蹄無情碾過河流,踩碎草原,金吾衛們策馬狂飙,可憐的麋鹿,好似被狼群包圍,無數利箭對準它,顫抖的腿,暴露出它此時心裡防線的崩塌。
齊廣柏嘴角一勾,眼神中盡是勢在必得 ,拉弓 ,射箭,中箭,麋鹿終被射殺。
“啪啪…”山林處傳來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