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和人家說清楚,老爺子這話說得像是在催他分手。
“彥禮,你的眼睛有按時去複查吧。”見他不開心,商老夫人沒再提結婚的事情,那舍得寶貝孫子不高興,關心地看着他,“都累瘦了,今晚多吃點,做得都是你愛吃的菜。”
“嗯。”商彥禮颔首。
他一隻眼睛在八年多年前因為車禍意外受傷,做了眼角膜移植手術,移植初期有排異,現在雖然眼睛已經沒什麼不舒服的現象,但他還是會每年都定期去醫院複查。
作為導演,要捕捉鏡頭,眼睛就是第二生命,休息時,他會盡量減少使用電子産品,會給眼睛做護理。
眼睛……商彥禮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趙頌祺似乎格外珍愛他的眼睛。
每次都會虔誠地親吻撫摸,像是在輕撫至高無上的寶物,神聖而聖潔,那種被她捧在手心的感覺,他很喜歡,也很着迷。
“彥禮,你問一下譽文這會兒到哪裡了,要是剛出公司的話,讓他順便去接一下頌祺吧。”沈慧中出廚房出來,看向兒子。
兒子難得回來一趟,她自然要親自下廚做幾個兒子喜歡的菜。
“不用,趙頌祺已經坐車過來了。”商彥禮拿起手機,剛好就看到趙頌祺給他發的消息。
因為去拿蛋糕和花耽誤了點時間,不過還好堵車隻堵了一小會兒,比預計中還要早一點到。
商家宅子是在臨城某個依山傍水的環山園林别墅區,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高檔小區出租車進不去,但安保室那邊備有專門接送的車,會在和主人家溝通确認後,将客人送進去。
趙頌祺剛下車,正準備往保安室走,一輛車子在旁邊停下,按了兩聲喇叭。
聽到鳴笛聲,她轉頭去看,後座的車窗正好放下來,露出一張和商彥禮有兩三分相似的臉,隻是戴着無邊框的眼鏡,比商彥禮看起來斯文不少。
“頌祺,上車。”那人先開口。
趙頌祺小跑過去,“譽文哥。”
商譽文非常紳士地給她打開車門,伸手将她手裡那一大束花接過來。
“謝謝。”她連忙道謝。
“你怎麼沒開車?”待她坐下後,商譽文溫柔問。
“車在修理廠。”趙頌祺笑着說,小心翼翼地攏了攏手上的蛋糕,怕蛋糕弄壞。
“車壞了嗎,彥禮車子多,晚點開一輛回去。”商譽文聲音和他氣質一樣清潤斯文,是一副儒雅清貴的模樣,相處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
“不用,我平時用車少。”趙頌祺解釋。
她平時上班不怎麼開車,租的房子離公司很近,走路就十來分鐘,用不着開車,平時趕時間掃個共享單車就可以。
隻有在商彥禮回來時,住在他房子那邊,她才會開車。
商彥禮向來出手大方,車子房子應有具有,隻是那車貴,開着張揚,她對車子本來就沒什麼興趣,就是個代步工具,一直放在那邊的房子。
“這是什麼花,花瓣看起來……像絲綢?”聽她這麼說,商譽文沒在車上的事情多說,垂眸看了一眼放在腿上的花,聲音溫和。
“好像是叫蝴蝶洋牡丹。”趙頌祺笑了笑,“我其實也不太懂花,花店老闆說這個花能開挺久。”
“很美。”商譽文贊歎,“奶奶和叔母肯定很喜歡。”
“譽文哥公司最近忙嗎。”從門口進去到商家住的别墅,還要十來分鐘的車程,趙頌祺其實和商譽文算不上多熟,避免氣氛尴尬,她會自然地找一些話題。
商譽文是商彥禮的堂兄,他父親去世得很早,據說是在一場對家制造的陰謀車禍去世,那會兒他才十來歲,母親身體也不好,在前幾年去世了,他算是商彥禮父母養大的。
和商彥禮的感情跟親兄弟無差,商騰和沈慧中也是把他當親兒子看待,商家的公司現在都是在他接管,以後整個公司的大權肯定也是交到他手裡。
“嗯,你也忙吧,就過年那次見過你。”商譽文點頭。
“過完春節,一堆事情,你們肯定也是一樣。”趙頌祺說。
商譽文側頭看她,她臉上妝容很淡,一頭長卷發随意用個夾子挽在腦後,耳畔兩邊留了幾縷碎卷發,側臉的輪廓和後腦勾勒成一條标準立體的線條,若此刻是在陽光下,她的面容應該會泛着光,那種能看到皮膚的小絨毛,清透又朦胧的光。
她神情始終是溫柔的,不論什麼時候,她給人的感覺都很舒服。
“彥禮脾氣不太好,被寵壞了,很多時候他會覺得有些事情都理所應當,人在失去理智時嘴比腦子更快,你别和他較真,他沒有惡意,但也别太慣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