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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青妩脫身乏術,急的差點要不顧形象當街打人。
好在上天眷顧,幕離上薄紗被吹起時,正巧被拉着親哥逛街的閨中好友祝蘅看到。
原本正啃着糖人看熱鬧的祝蘅,正吃瓜吃的不亦樂乎,轉眼一陣風刮過。
祝蘅手中的糖人“吧唧”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那個當街被男子拉扯的女郎,似乎是自己的好姐妹紀青妩。
她正想央求自己的兄長相助,扭頭卻見身邊早已空無一人。
再回頭,她的兄長祝和玉已經走上前,以身隔開了糾纏紀青妩的那個男子。
祝蘅杏眼一亮,真是她的好兄長,果然與她心有靈犀。
隻見祝和玉寥寥幾語,就将那糾纏之人吓的變了臉色。
柳明義心中直道倒黴,今日沒能攀上那陸世子就罷了,好不容見巧遇紀青妩一面,又碰上一個自稱是紀青妩兄長的吏部員外郎。
他心中仍惦記眼前的美色,不甘心的掙紮道:“不論如何,妩妹妹将來是要與我訂親的,我不過想和自己的未婚妻先培養一下感情而已。”
祝和玉面色一冷,還未等說什麼。
一旁玲珑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先前她生怕此人情緒激動,若是不甚惹怒對方,萬一他再對紀青妩做出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會兒有了人撐腰,她此刻也沒了顧忌:“你休要信口雌黃,毀我們家娘子名聲,我們娘子從未私下和你說過話,更沒想過和你定親。”
“送兩個破草編的蛐蛐,不值錢的泥人,就說亂說我們娘子愛财,呸,真是好生不要臉!”
紀青妩聽的心中舒暢不已,玲珑簡直就是她的嘴替,将她礙于形象想說不敢說的話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等她回去,一定要賞玲珑兩百,不……三百大錢!
玲珑這一罵,衆人頓時也明白了始末。
原來是這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卻還故意說人家貪慕虛榮,毀人名聲。
一時間,輿論風向瞬間逆轉,紛紛用鄙夷的目光看向柳明義。
那柳明義被玲珑一個小丫頭斥的臉一陣青,一陣紅,臉色好不精彩,這會再也說不出别的話來,隻得灰溜溜的的離開了。
見事情解決,祝蘅連忙拉着自己兄長和紀青妩撤離看熱鬧的人群。
待到走出衆人視線。
紀青妩禮貌的同祝和玉道了謝。
祝和玉面容溫和下來:“無妨,你無事便好。”
一旁祝蘅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阿妩,方才是怎麼一回事?”
祝蘅是安定伯府的嫡女,先前紀青妩去的女學,便是去的安定伯府上,二人也是因女學相識,由于性格合得來,志趣又相投,一來二去變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
紀青妩礙于有祝和玉在側,便挑了重點,簡略的将這幾日事情的來龍去脈給祝衡講了講。
祝蘅聽的直咋舌,不由憤憤感慨:“柳夫人竟想把你許配給這種人,他怎能配得上你!”
聽到親事因紀芙黃了,紀芙還被罰關一個月禁閉。
祝蘅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我說她怎麼這幾日不來上學了,竟是發生了這種事,她真是活該,我早就瞧她不順眼了。”
說着,她又壞心眼兒的沖紀青妩擠眼睛:“說起來,你還得感謝你的芙妹妹呢。”
紀青妩:“嗯?”
祝蘅一本正經:”“若不是她,你這門婚事可能就沒跑了。”
紀青妩聞言失笑,她手指輕輕點了點祝蘅的鼻尖:“你呀你,真是蔫壞。”
祝蘅抱着她的手臂撒嬌:“誰叫你就喜歡這樣壞的我呢。”
兩人多日未見,一時間有着說不完的話,原本祝蘅是無聊才硬扯了休沐的祝和玉陪自己逛街,自碰上紀青妩後便将自己那好兄長晾到了一邊。
祝和玉也不在意,隻微笑看着她們說話,并不插話。
其間,紀青妩總覺得若對方視線若有若無落在自己身上,她佯裝不知,繼續和祝蘅說話。
馬車快到忠毅伯府時,祝蘅不舍的蹭着紀青妩:“好阿妩,你别回去了,今晚去我家住吧,我們都好久沒在一起玩了。”
紀青妩本想拒絕,可是看着祝蘅央求的模樣,又一時心軟答應下來。
她讓玲珑下車回府知會此事,還不忘讓玲珑從保管的錢袋中取三百錢作為她自己的賞錢。
玲珑喜滋滋的走了。
馬車掉了個頭,朝着安定伯府的方向趕去。
安定伯府和忠毅伯相隔不遠,很快就到了。
祝蘅不用丫頭攙扶,率先利落從馬車上跳下,又在馬車一旁殷勤的等着扶紀青妩下車。
紀青妩有些無奈:“我哪有這麼嬌氣。”
祝蘅沖她眨眼:“是我喜歡這樣待你。”
她生性喜愛容顔出衆之人,因而主動和紀青妩結交,成了至交好友。
待紀青妩扶着她的手下了車,祝蘅興沖沖的牽了紀青妩的手往府中走去,也未曾等落在身後的祝和玉。
她一路拉着紀青妩進了主院,自己母親周夫人的房中,興高采烈道:
“母親,你快看看誰來了?”
周夫人向來寵女兒,也不嫌祝蘅沒規矩,隻玩笑道:“怎麼這麼大了還毛毛躁躁的,将來怎麼嫁人。”
她目光從祝蘅落到她身後的紀青妩身上。
紀青妩一絲不苟的同周夫人行禮問安,規矩的挑不出錯處。
随着她擡頭,露出那張妩媚的面容。
周夫人笑容頓時凝滞在了臉上。